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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蕩著消毒藥水的病房裡,空氣清冷到死寂。
一個年輕女孩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雙眼空洞地看著窗外生機葳蕤的花草,臉色蒼白,整個人宛如一尊凝定的雕像。
“砰”的一聲,病房門忽然被一個頭髮花白的婦人撞開,那婦人衝到窗前,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老淚縱橫,“蕾蕾,他們道歉了!他們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有人都跟你道歉了!不用怕了......咱們再也不用怕了......”
過了許久,女孩眼皮才錯覺般地動了一下,喃喃自語,“道歉了......”
“是的!那些人給你道歉了!”婦人哭著說,“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蕾蕾是好孩子,那對狗男女才是壞人,你們終於遭到報應了......”
女孩聽著母親絮絮叨叨,過了許久,壓抑到死寂的眼睛裡湧出了兩行淚水,驟然大哭出來,“道歉了......他們道歉了......”
很多時候,受害者需要的,僅僅隻是一句道歉。
但這句道歉,有的遲早很多年,而有很多人,一輩子都等不到。
......
雲傾被一群保鏢一路護送著走出校園。
按理說,發生這麼大新聞,應該有數不清的媒體記者等著堵她才是,但整個西門安靜的彷彿度假村,别說記者,連一個學生都看不到。
雲傾目光四處繞了一群,果然在大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車牌。
她唇角微微一彎,抬步走了過去,一隻修長透白的手打開了後座車門,雲傾楞了下,轉身鑽進了後座。
北冥夜煊坐在沙發上,一張俊美到完美的臉,沒什麼表情,但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在看到雲傾時,透著一絲微微邪異的亮光。
雲傾上了後座,看到台桌上擺著精緻的四菜一湯,眼睛裡染上更深的笑意,“謝謝。”
這顯然是個極度嬌貴的主,任何時候都不會委屈自己,為了吃午飯連對雲千柔落井下石的機會都放棄了,不可謂不佛係。
雲傾說完,沒有受傷的左手,生疏地拿起勺子,喝下了一口湯。
湯鮮味美,瞬間驅散了暑氣。
她喝了兩勺湯,丟掉勺子,拿起筷子準備吃飯,但這個難度顯然比較高,雲傾試了兩次,確定了十分影響效率,皺起眉。
一隻精緻好看的手從一邊伸過來,取走了她手上的筷子,夾了快紅燒排骨遞到她嘴邊。
雲傾楞住,眉眼輕抬,對上了北冥夜煊幽深如古潭的眼睛,彷彿要將她深深地吸進去。
大約是車裡空間小,北冥夜煊不知何時坐在了她身邊,他貼在她耳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她微微一轉頭嘴唇就能碰到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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