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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骨的寒意順著心臟爬完了滿身,就連大腦最末端的神經,似乎都被凍僵了。
精神失常的人,更多的是憑本能行事,因此她們往往比正常人,更能察覺到危險。
陸琪驚恐的表情剛剛露出來,纖細的身體就重重飛起,精準無誤地朝著身後的車流中砸了過去。
同一時刻,北冥夜煊抬手,捂住了雲傾的耳朵。
“刺啦”——
跟刺耳的刹車聲一起響起的,還有兩道整齊的,某種飽滿的肢體被殘忍碾碎的聲音,迴盪在極致寂靜的空間裡。
有什麼東西濺了出來,飛出去老遠。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現場陷入一片死亡般的靜默。
他們怔怔地看著漫天綻放的血花,似乎不明白這些東西代表了什麼。
反應過來後,周圍的人張大了嘴,眼看著無數驚恐的尖叫聲就要衝口而出,一抹忽如其來的,陰冷又詭譎的氣場,忽然壓了下來。
眾人隻覺得心底忽然泛起了一股類似深海般的恐懼,所有的尖叫聲,霎時間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北冥夜煊站在路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黑色的風衣隨風鼓舞,那張臉帶著挪不開視線的魔性,但此刻的眼神,卻隻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黑衣男人懷中抱著他的戀人,動作溫柔嗬護至極。
而他的腳下,躺著一個姿態扭曲的,支離破碎的女人。
這透著強烈反差的一幕,本該令人反感,卻因為站在那裡的兩個人太美太乾淨,反而透出一抹邪異的美好來。
氣氛僵滯到死寂。
雲傾的臉被北冥夜煊按在懷裡,耳朵被北冥夜煊堵著,因此她什麼都沒看到,什麼聲音也沒聽到。
隻是許久沒聽到北冥夜煊說話,雲傾掙紮著抬起頭,看著他,“你有沒有受傷?”
北冥夜煊聽著戀人擔憂的聲音,一點點地斂儘眉眼間森冷的煞氣,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沒事。”
雲傾撥出一口氣,搖了下頭,“先放開我。”
男人抱得太緊了,勒的她的骨頭都隱隱泛疼。
北冥夜煊微微鬆了手,卻沒有放開她,徑自將雲傾抱起來,依舊不允許她回頭看,朝著車裡走去。
“我們先回去。”
雲傾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出聲,“我還沒有問——”
“你受傷了,必須回去!”
雲傾一怔,因為池燁和北冥夜煊來得及時,她並沒有受傷。
雲傾念頭剛到這裡,忽然間察覺到臉頰上有絲不對勁,她抬起細白的手指,微微抹過那一點冰涼,然後察覺到微微的刺疼。
雲傾放下手,雪白的指尖上,多出一點血色。
應該是剛才陸琪刀砍過來的時候,劃傷的。
雲傾想起最後那一點令人猝不及防的烏光,眼神變得冰冷至極。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一種外形小巧,但殺傷力極強的機關。
這種危險性極強的東西,一般都有嚴格管製,而依照陸琪的身份和能力,也根本沒可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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