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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夫人看著雲千柔歇斯底裡的樣子,心如刀割,捂著心口差點兒倒下去,哭著說,“千柔,對不起......對不起......”
雲千柔恨意森森地看著她。
雲夫人被她看的心底發寒,說不清是心痛多一些,還是悔恨多一些。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雲千柔。
可是臨到頭來,她的女兒卻成了天底下最怨恨她的人。
片刻後,雲千柔忽然斂了情緒,重新變得安靜。
她低下頭,沒看雲夫人,似乎是被逼到了絕路了,生無可戀地說,“媽,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那就再幫我一次......”
......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雲傾毫不意外地在雲大校門外,看到了陸星闌。
兩個月不見,陸星闌變化驚人。
猶記得初見時,這少年雖然氣質冷淡,但溫柔知禮,眉眼間朝氣蓬勃。
可此刻站在香樟樹下的人,死氣沉沉,身上卻不見絲毫屬於少年人的銳氣,儘是冰冷。
雲傾走過去,在距離少年幾步外的距離停下腳步。
陸星闌盯著面前明明熟悉,氣質卻翻天覆地的臉,眼底滑過痛色,似乎是想挪開眼神,卻又捨不得,過了會兒,才開口說,“我隻有一個請求。”
雲傾靜靜地看著他。
陸星闌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很低,微微泛著啞,“不要弄臟她的手。”
雲傾靜默片刻,才說,“我隻能跟你保證,這雙手絕對不會沾上任何一個好人的血。”
陸星闌淡淡地說,“足夠了。”
雲傾跌宕起伏的身世早已不是秘密,這女孩能承諾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
他若還要要求她保留屬於雲傾的善良無邪,柔弱天真,無異於直接送她去死。
雲傾已經死了。
他絕對不願意看到,這個重生在她心愛女孩的身體裡的靈魂,步上她的後塵。
陸星闌說完,轉身走了。
少年離開之後,貓兒才走過來,皺著眉,“少夫人,他是來為陸家求情的嗎?”
雲傾看著陸星闌的背影,笑了笑,“不是。”
貓兒驚訝,“那他來做什麼?”
雲傾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上車,一句話被丟入空氣中,“來提醒我,不要走錯路。”
貓兒一臉懵逼,還要追問,雲傾的電話忽然響了。
她將書包放在座位上,看了眼號碼,眼底閃過絲什麼,按下接通建,“段小姐。”
段鶯鶯惶恐不安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雲傾小姐,雲千柔昨天下午來了這裡,她知道我懷孕了,會不會......”
“她一定會動手腳的!”雲傾淡淡地說,“所以我警告你,好好呆在療養院裡,有特殊情況必須出門,就讓保護你的護工陪著,隻要你聽話,你和你的兒子都不會有事。”
沒等段鶯鶯說話,雲傾語氣倏然一轉,多出冰冷的涼意,“但若是你擅自跑出去,出了什麼事,就不要怪我不遵守承諾。”
段鶯鶯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著,過了好半天,才有些氣弱地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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