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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點。
京城,薄家大宅內。
薄遲寒站在落地窗前,視線從二樓俯瞰著花園。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清瘦俊美的面容如同一輪清月,蒙著澹澹清寒之氣。
雖然眸色依舊涼薄無溫,眉眼間卻難掩幾分細碎的倦氣。
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薄遲寒轉身走過去,看了眼號碼,冰冷的眸色忽然多出幾分溫度。
修長的手指按下了接聽鍵。
左青激動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少爺,雲城出了整整三十份九十分以上的卷子!”
薄遲寒蒼白冷漠的臉上掠過震動。
醫學院這次被迫招生,背後之人用心險惡,他心底是有數的。
但各地教育水平導致的偏差,讓他無法從根源上阻止,隻能想著先招進來,將來在想其他辦法解決。
卻沒想到雲城竟然不聲不響地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依照這套題的高級思維難度,哪怕是京城,能考上九十分以上的,恐怕連十個都沒有。
這就意味著,雲城這三十個學生,進-入醫學院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要說驚訝,似乎又談不上。
畢竟雲城有......她。
薄遲寒壓下心底起伏的情緒,嗓音透出淡淡的寂寥,“雲傾小姐考了多少?”
左青愣了下,大概沒想到薄遲寒會突兀地問起一個學生。
恰好他剛才聽到了關於雲傾的訊息,就據實說,“那個學生很可惜,監考老師說她受傷了,提前交卷,又漏寫了選擇題,考了零分。”
薄遲寒眸色一寒,氤氳出幾分危險,“傷哪兒了?怎麼傷的?”
左青愣住了,頃刻間意識到,這位雲傾小姐可能跟薄家關係匪淺,語氣鄭重起來,“少爺,您稍等一下,我去問清楚一些。”
三分鐘後,左青再次將電話打了過來,“少爺,那位雲傾小姐傷了膝蓋,說是不小心磕到了桌子......”
薄遲寒深深蹙眉,抬手壓了壓眉心。
不小心傷到了膝蓋,考了零分,卻一口氣給他送了三十個學生,解了醫學院的危機。
那遠在千裡之外的女孩,按理說應該對京城局勢一無所知才是。
是那個男人告訴她的嘛?
他不知道,這樣會更加引起那些人對她的關注和猜忌?
會給她帶去危險的事情,北冥夜煊應該不會做。
那就隻能是雲傾自己猜到的......
薄遲寒眸色變幻不定,忽然笑出了聲。
他該讚一句,不愧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嘛?
雲城出了三十個名額,京城那些人這會兒恐怕已經同樣得到了訊息。
他必須立即去善後。
薄遲寒眸光沁出幾分寒厲,毫無波瀾起伏地吩咐,“未免節外生枝,明天早上就將結果公佈出去,還有......幫我看看,她在雲城過的開不開心。”
前面那個要求,左青深知迫在眉睫,但後面那句,卻有些莫名。
但左青心知,薄遲寒不想說的,那便不能問,鄭重地應了下來,“是。”
掛掉電話之後,薄遲寒正要去醫學院主持大局,卻見薄家的管家忽然從門外急匆匆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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