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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夜煊想將雲傾抱起來,但手一動,才發現渾身濕透。
他這樣去抱她,可能會凍到她。
北冥夜煊隻好將她重新安置在沙發上,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手心裡,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别亂動,等我一會兒。”
她起身上樓去換衣服。
雲傾看著男人的背影,想起他一身傷的臉,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臉都傷成了那個樣子,身上隻會傷的更重......
很明顯,北冥夜煊剛才跟人動手了。
而能讓他在這個時候動手的人,隻有一個。
雲傾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表情變得更冷。
十幾分鐘後,北冥夜煊洗了澡,重新換了身衣服走下來。
他停在雲傾面前,抬手要去抱她,“太晚了,我帶你去睡覺。”
雲傾抓住了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問,“顧煜城打的?”
北冥夜煊對上她眼中的認真,忽然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語氣聽不出味道,“隻是受點兒傷而已,又不會死人,很快就會好......你說是不是?”
雲傾驀地一哽。
很明顯,她幾次不聽話,冒險的行為,將這個男人給徹底惹毛了。
她隻是傷了腿,他卻把自己弄得渾身都是傷。
雲傾纖細的手指溫柔地滑過北冥夜煊臉上的淤青,小聲說,“......不是,會很疼......”
她傷了個膝蓋,都疼的差不多幾次想哭。
他傷的這麼重,看著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北冥夜煊抓住她細白的指尖,看著她的眼睛,“我以為你不怕疼的,畢竟......沒有比你更能忍的人!”
雲傾又成功地被堵到沒話了。
北冥夜煊知道她有多怕疼,但她哪怕再疼,除了神誌不清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北冥夜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笑了下,終於不忍心逼迫的太過。
他親吻她的指尖,垂下長長的睫毛,語氣溫柔到詭譎,“傾傾,我是個男人,縱然你不喜歡我,但我也無法對自己的妻子三翻四次受到傷害而無動於衷......”
“你從來都不在乎我會不會擔心,哪怕再疼也不會對我喊疼......”
“你甚至不會來找我告狀,更不會對我說,要讓我為你報仇......”
“對你......”北冥夜煊語氣挫敗,聲音似乎是從唇齒間一字字碾磨而出,“除了名字,我一無所知!”
雲傾呼吸猛地一滯。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北冥夜煊頓了下,整個人似乎被某種壓抑的情緒,腐蝕的隻剩下一層皮,“我與你縱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也沒有必要這樣防備。”
“你對我的排斥與疏遠,遠遠在所有人之上,”北冥夜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你會讓堇色幫你辦事,跟雲嬈親近,讓貓兒陪伴......但你從來不會對我說這些。”
雲傾心臟有絲顫意,“我......”
她想否認,話到嘴邊,卻驚覺男人說的,都是事實。
她似乎無論做什麼事,都總是第一個將北冥夜煊排除在外。
“那是因為......”
“因為你不想欠我的,”北冥夜煊深深地看著她,冰涼的手指細細密密的拂過她的眼皮,聲線有絲喑啞,“你可以欠任何人,唯獨......不想欠我的。”
雲傾捲翹的睫毛顫了下,抓住他的手腕,“我......”
她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措辭。
北冥夜煊語氣輕柔,蠱惑著她,“傾傾,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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