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男人,是不能落淚的。
汽車停進車庫,傅樾川推門下車離開。
進門後,他讓所有傭人都早點去休息,不用管他。
等人都散去後,他坐在燈火通明的客廳裡,覺得無比的孤獨。
很奇怪,以前他一個人住的時候,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可現在,他卻很孤獨。
他脫掉了衣服,在3月份的天氣,跳進了冰冷的泳池裡。
在這一刻好像隻有通過運動之後的排汗,才能蒸發掉眼睛裡隱藏的熱淚。
嘩啦啦的水聲在深夜的别墅裡,格外的引人注意。
整整遊了十幾個來回,傅樾川累的筋疲力儘。
上岸後他穿好衣服,走進客廳就看到了牆上掛著的那副落日圖,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了阮棠。
她現在在乾什麼呢?是在和家人們共享天倫,還是正在和傅憶瑭做遊戲呢?
他回身看向波光粼粼的泳池,上樓換好了衣服,驅車前往阮家老宅。
阮家,正熱鬨非凡。
今天是阮母的生日,沒有大操大辦,隻請了幾個要好的親戚朋友過來一起吃飯。
宋思禮也來了。
他提著禮物進門,帶著討人喜歡的微笑和長輩們寒暄。
阮棠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他看起來一點異常也沒有,春風得意,翩翩君子。
可阮棠卻知道,他現在心裡應該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的好受。
且不說傅瀟瀟那邊的情況讓他擔憂,就單單想重振宋氏,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傅樾川是沒有再針對他,但那些企業也照樣看不起他。
昨天在宴會上的事情,他應也不是第一次經曆。
“宋思禮!你個臭小子!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阮臣衝過去,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宋思禮回頭笑道:“聽說你要當爸爸了,恭喜恭喜,我給寶寶帶了個長命鎖,别嫌棄。”
他把禮物遞過來。
阮臣伸手接過,“嫌棄什麼?你可是孩子乾爹!他敢嫌棄乾爹嗎?!”
“好好好,就你說話中聽。”宋思禮依舊是笑著。
阮臣看著他笑,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處境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阮臣這個做兄弟的,更是瞭解他的為人,他就是那種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人,從不會跟别人訴苦。
“宋思禮,你過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阮臣把他拉到了一邊,又給阮棠使了個眼色。
三人聚在一起,阮臣說:“棠棠,京南區的酒店已經落成了,正在招家居供應商,宋氏旗下的瑞德傢俱一直是很出名的,我們一家人也别說兩家話,你看這供應商就跟宋家合作怎麼樣?”
宋思禮一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阮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們酒店的家居供應都是要公開招標的,你私下簽給我,投資商知道了不會答應,尤其是,你們的投資商還是傅氏……”
說完,宋思禮看了一眼阮棠。
“棠棠,你哥哥是開玩笑的,你别往心裡去。”
阮棠沉默了幾秒鐘,“私下簽宋家肯定是不行,但是公開招標這件事,你們可以參加,既然這麼有實力,招標就是最公平的競爭,我完全相信你。”
她笑著看向宋思禮。
宋思禮眼角泛紅。
如今的阮家如日中天,能參加阮氏項目招標的企業都要經過嚴格的篩選,阮棠雖然沒有直接把項目簽給他,但卻給了他一個公平競爭的門檻。
他很高興。
“謝謝你棠棠。”他伸出了手。
阮棠和他握了握手,笑道:“我們可是最無堅不摧的合作夥伴,希望以後一直是!”
阮家的圍牆外,一個男人正站在牆邊。
他的身高比圍牆還高出一截,正好可以看到院子裡的人。
而此刻他的眼裡,就倒映著阮棠和宋思禮談笑風生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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