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舞兒抬起頭:“我倒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膽子跟貴妃要。”
白子淵對楚舞兒的另一面絲毫不知曉,他在書房裡批了幾本奏摺,不知為何就走神了。
蘇絳雪那張曾經讓他厭煩無比的臉,出現在他腦海裡。
冷漠,堅定,還有狡猾。
這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蘇絳雪,從前蘇絳雪那麼習慣討好他,隻要他一個笑臉,蘇絳雪就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連將軍府的家產都願意拱手奉上。
可是現在,她對他態度大變,還要把家產都要回去。
燭火晃動,白子淵輕輕搖了搖頭,拉回思緒。
這就是他的目的吧?用家產做籌碼,用和離做要挾,讓自己對她多看一眼。
嗬,從前無趣,現在學會了心機,同樣令人作嘔。
她哪裡有一點比得上楚舞兒?
想到明天還要帶她入宮,白子淵就更加厭煩。
他帶著這樣厭煩的情緒過了一整晚,與此相比,另一邊的蘇絳雪倒是挺高興的。
明天見了皇帝,說不定能提一提將軍府財產的事情。
白子淵擺明瞭不想還給她,她直接跟皇帝要。
第二天一早,白子淵在王府大門口和蘇絳雪一起上馬車,臉上仍然是厭惡的表情。
蘇絳雪覺得他有病,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嗤笑一聲,壓根沒理他,自己上了馬車。
白子淵更厭惡了,自己好心給她面子,她還要如此不知好歹。
他一上馬車,就壓低聲音責罵她:“你這是在做什麼?”
蘇絳雪面無表情:“沒什麼。”
白子淵心中一股怒氣升上來,但想到蘇絳雪一定是故意的,就強行忍住,沒有開口。
她想引起自己注意?他偏不讓她如願!
兩人一路無話,一直到了宮門口,白子淵下了馬車,無數侍衛朝這裡看過來。
他才深吸一口氣,朝蘇絳雪走過去,再一次去挽她的手。
卻又被毫不留情的甩開。
“你别以為本王不知道。”白子淵攥緊拳頭,冷聲道。
蘇絳雪覺得好笑,奇怪道:“你知道什麼?”
白子淵看到她笑,更加煩躁:“你故意做出一副不受寵的樣子,就是想去父皇那裡告狀,仗著你蘇家遺孤的身份,讓他責罰本王,好給你做主。”
“你别再白費心機了,本王願意看在大將軍的份上給你一個容身之處,已是對你最大的恩典。你不要不知足,還妄想通過任何方式,來獲取本王的愛!”
蘇絳雪聽他說的這樣信誓旦旦,細密的睫毛微微顫了下,嘴角緩緩露出一個笑:“是我的錯。”
白子淵見她認錯,心中舒服了一些,下一刻卻又聽她道:
“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不喜歡你了。”蘇絳雪微笑道,“我從前不懂事,識人不明,有眼無珠,居然會眼瞎喜歡你這樣的人。”
“今日就把事情全說清楚吧,最近我想通了,你這種人,黑白顛倒,蠢鈍如豬,難得這份皮囊還能看,偏偏……”
偏偏油膩的不行,讓人噁心。
“你說什麼?”白子淵沒想到她會這樣罵他,頓時拉高了聲音。
蘇絳雪搖搖頭:“不必多說了,你隻要記住,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我想跟你和離也是真的,不是什麼欲擒故縱。你早些把東西還給我,我們一拍兩散。”
白子淵原本就不喜歡蘇絳雪,這幾日更是被她煩得恨不得殺了她。
可是當她清楚的說出“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當他知道她真的不愛他了,心底卻莫名生出一種憤怒。
比她罵他還要更多的憤怒。
白子淵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顧周圍有人神色異樣,將她拉到偏僻處,狠狠甩開:“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是你一直追著本王,要死要活要嫁給本王,仗著自己是忠臣遺孤,逼著本王娶你。若非如此,本王原本可以和舞兒雙宿雙棲,你現在又要裝什麼?”
他強勢的盯著蘇絳雪,身體裡似乎有一頭野獸一樣,馬上就要衝出來將她撕碎。
蘇絳雪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别把自己說的那麼委屈,什麼被逼無奈娶我,你真被逼到那個份上,還敢大婚之夜妻妾同娶?還敢大婚之夜將我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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