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楊笠也跪在殿前,沉聲道:“陛下,微臣奉命審問這些人,發現居然有人不按微臣事先定好的排班來值守,再查下去,居然發現這兩個人扮成太監的裝束,正準備混在糞車裡出宮。”
老皇帝的神色有點緩和。
排班值守這種事,楊笠居然都是親自做的,可見他對這次宴會的重視。
這說明,這次的事多少跟他沒有關係,隻是底下人在亂來。
“微臣追過去,他們本想自儘,但被微臣攔下。”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那兩個人不是太監,而是侍衛。
事發之後居然還有人幫他們逃出宮,這可真是。
說背後沒人都不信。
那兩個太監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身上也都是血痕,都被捂著嘴,看起來十分可怕。
陸煥朝著其中一人腿上踢一腳,順勢接過了審訊之責:“把他口中的布拔了,我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楊笠下意識看了老皇帝一眼。
老皇帝沒說話,算是默認讓他審。
“父皇,陸煥來審理此事,怕是不妥吧?”白子淵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陸煥輕笑一聲:“端王殿下說的是,那麼,殿下來審吧。”
他毫不猶豫把審訊權讓了出去。
白子淵這才驚覺,自己不該說話的。
當著老皇帝和群臣的面,誰審不一樣嗎?
公開審訊,誰能做什麼手腳?
可現在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你是什麼人?”
“端王殿下,此人確實是禁軍造冊的侍衛,側妃闖進來時,正是他負責守內殿的門。”楊笠道。
內殿之外還有兩重防守,但别的不說,直接把楚舞兒放進內殿的,肯定十分有嫌疑。
白子淵道:“我問你,為何輕易將楚舞兒放進來?”
那人眼睛一閉,完全不說話。
白子淵親自審他,他能說話嗎?
陸煥見狀嗤了聲:“看來殿下不懂如何審訊。”
說罷,他直接走上去,抽出楊笠腰間掛著的長劍,唰得指在那人胸口:“說,為何要將楚舞兒放進來,誰指使你的?”
那人還是沒說話,但臉上的肉都已經在發抖了。
又是唰得一聲,那柄劍直接從那人手腕劃過,被砍下的斷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最後直奔楚舞兒身上。
“啊——”楚舞兒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立刻後退,尖叫起來。
白子淵的臉色則更加難看了。
斷手,又是斷手!
他是在挑釁自己,斷了他的手嗎?
一時間,憤恨從他心中湧了出來。
血跡砸了楚舞兒一身,楚舞兒急急後退,往那些命婦身邊躲。
可是那些命婦們哪裡喜歡她,都躲得更遠。
“抱歉各位,手段嚴厲了些。”陸煥聲音溫和,“但事關禁軍,事關陛下安危,想必各位不會介意。”
誰敢介意!
敢介意的也不敢說話了。
白子淵斷然怒喝:“陸煥,你怎能如此放肆,父皇面前,你居然當眾傷人?”
“一個禁軍之中的叛徒,陛下尚未開口,端王殿下在急什麼?莫非此人與你有關?”陸煥調笑道。
“你!”白子淵無話可說。
他下意識看了看老皇帝,就見老皇帝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奇怪。
白子淵心頭一下子慌了,他這是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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