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外面的朝臣們終於有人來求見。
女帝揮手讓他們進來,什麼陣營的人都有。
有替四皇子求情的,說他隻是一時不小心,他本性是好的,求女帝原諒他。
也有替永寧公主求情的,說她已經收到了教訓,就放過她這一次吧。
還有替長源公主求情的,說她在這件事裡純粹是無妄之災,隻不過是看不慣永寧公主害人,就推了她一把讓她自食其果,怎麼能被罰。
反正,亂七八糟,熱熱鬨鬨,吵來吵去,女帝扶著額頭,聽著這些人吵鬨。
三個當事人臉色慘白一片。
反倒是了塵最淡然,他可能知道自己要死了,已經無所謂了。
女帝聽他們吵完,隻覺得腦子裡繃著疼,怒道:“夠了!”
殿中忽然一靜。
一個個全都跪在地上,周圍的宮人們也跟著跪地。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你們聚在這裡,無非要辯一個處罰結果出來。”女帝深吸一口氣。
蘇絳雪見她臉色有些氣得發紅,立刻拿出銀針來,紮在她腦後,輕聲道:“姨母小心身體。”
女帝的臉色逐漸好了起來,呼吸也順暢了些,她的目光幽幽往下面看了看,忽然冷笑一聲。
“你們各說各話,無非是想減輕些他們的罪名,這三位都是朕的兒女,所做的一切,無非也是爭奪這個位置。”
“朕給你們一個機會,”女帝道,“你們自己說,你們三人該當何罪。”
她指了指四皇子:“就從你開始。”
四皇子一怔,唇色忍不住發白,别人隻是幕後黑手,他卻是衝鋒陷陣的那個,罪名一定輕不了。
“母皇,兒臣自請杖則三十,罰俸一年。”他低著頭,將對自己的判決的說出來。
他想看看女帝的反應,卻見她面無表情,雙指隨意在椅子上敲打:“繼續說。”
四皇子咬著牙,強撐著:“永寧公主,明知兒臣要做什麼,還幫著兒臣一起陷害六公主,她該與兒臣一樣,杖則三十,罰俸一年。隻是看在她也受到了教訓的份上,杖則十下即可。”
“還有長源公主,她順水推舟,害永寧公主失去清白,也該杖則十下,罰俸一年。”
聽到這裡,女帝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罰俸一年,他們這個位置,還在乎什麼俸祿嗎?
至於杖則,杖則的人難道敢真把他們打死?無非就是表面上看著慘一些,實際上,還不是等於什麼都沒罰。
“永寧呢?你有什麼想法?”女帝繼續問道。
她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可是永寧公主思忖著,這件事一定讓女帝很傷心,這樣輕拿輕放是絕不可以的。
女帝讓他們自己說懲罰,無非是想要一個態度,她總不能真的殺了他們。
永寧道:“兒臣知錯,此事,兒臣與皇妹皇弟都脫不了乾係,任由母皇責罰,不敢辯解,若女帝覺得我們有辱皇家名聲,殺了我們也是應當的。”
四皇子立刻回頭瞪她:“你瘋了吧!”
他們三人應該齊心協力把這件事大事化小!
長源也低頭:“此時由母皇定奪,兒臣不敢說什麼,也不敢擅專,越過母皇去給我們自己定罪。”
四皇子氣得臉都白了,合著就他一個人傻乎乎的什麼都說了唄?
什麼叫不敢擅專,這意思是他越過女帝,行駛定罪之權了嗎?
這兩個姐姐,真的一個比一個會給他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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