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雖由香囊而起,但南王側妃言語中卻辱及我生母,辱及先帝,辱及當今女帝的親姐姐。”
“絳雪……”永寧公主還要勸。
被蘇絳雪懟回去:“公主贈我香囊是好意,這香囊收不收,連公主都沒說什麼,此人居心叵測,以維護公主之名斥責我,豈不是要離間你我二人的姐妹之情?”
“公主性格好,我卻不願將此事輕縱過去。”
南王側妃臉色都白了,隻能求救般的看向永寧公主。
永寧在心中暗罵一句廢物,仍是柔聲勸導:“皇嬸也是一時氣惱,她不是有意……”
“她不是有意,就已經能辱我生母,誣陷我造反,她要是有意,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南王側妃的臉上咋紅咋白,對蘇絳雪怒目而視。
“你不必瞪我,”蘇絳雪冷然道,“在大楚,嫡庶尊卑分得清楚,側妃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是斷不敢如此耀武揚威的。”
她一向不喜歡拿身份說事,但要是别人撞上來,就怨不得她了。
“但我如今人在大燕,對大燕的尊卑尚且不夠瞭解,待我去問過姨母,若姨母也說,你作為長輩,辱及我生母無妨,讓我忍著,那你放心,我一定三跪九叩來給你賠罪。”
南王側妃氣得不行,心中卻也嚇得不行。
她的婢女們還攔著銀硃,蘇絳雪徑直走過去:“怎麼,南王側妃打算攔我們一晚上?還是攔我們一年兩年?”
南王側妃氣得要暈厥,她隻以為蘇絳雪遠道而來,又是個被人嫌棄休了的孤女,一定很好拿捏。
她打量著她絕不會反抗,會乖乖忍氣吞聲。
誰知道她居然是個硬骨頭,真要鬨到女帝面前,她在府中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她就算能暫時攔住蘇絳雪主仆,可又不能一直攔著,她總有見女帝的時候,到時候她一樣討不了好。
“絳雪妹妹……”永寧公主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
長源公主卻忽然笑一聲:“六妹妹别急,你的人出不去,我替你去請母皇。”
她一揮手,示意身後幾個婢女立刻前去。
眼見那些人就要走,南王側妃嚇得半死。
“長源!”永寧一著急,她沒想到這個蠢貨居然敢落井下石。
南王側妃也趕緊讓人去攔長源公主身邊的人。
蘇絳雪笑了:“怎麼,現在連正兒八經的女帝膝下公主,也要被南王側妃攔住了?”
他們在這裡鬨了一通,眼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今天這事八成是不能善了了。
“你别胡說。”南王側妃急怒,“我根本就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希望你能收下永寧公主的香囊罷了,你何必曲解這麼多?”
“讓開,我再說最後一遍。”蘇絳雪冷聲。
長源公主看熱鬨不嫌事大,直接自己衝了出去:“滾開——”
那些下人們沒人敢攔她。
先前要動手打人的玉環,砰一聲就跪倒在地。
“公主們息怒,我們娘娘沒有這個意思!”玉環立刻道,“剛才動手,也是奴婢擅自揣測了主子的意思,還請公主們不要介懷,我們娘娘隻是想著家族和睦,才說話重了些,别無他意!”
“一切都是我的錯,六公主要罰,就罰奴婢吧。”玉環撲在蘇絳雪面前,“隻是女帝身子不好,要是再驚到她,可就是奴婢的過錯了!”
永寧公主輕輕鬆了口氣,南王側妃雖然蠢,她手下的丫鬟卻沒這麼笨。
知道替主子擋罪。
“你這刁奴,公主身邊的婢女,也輪得到你來動手?來人啊,將她拖下去——”
“為何要拖下去?”蘇絳雪抬起頭,“拖下去做什麼呢?”
永寧一怔,拖下去,當然是瞭解今天這件事啊!
驟然間,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反應這麼大,這下,她倒是成了跟南王側妃一夥的。
可是蘇絳雪既然問了,她也不好不答:“拖下去,當然是掌嘴三十,讓她好好漲漲教訓,皇家絕不能容忍這樣的刁奴!”
“本公主擅自做主,想必皇嬸也沒有意見吧?”永寧公主看向南王側妃。
南王側妃一咬牙:“當然是沒有。”
蘇絳雪笑一聲,有意挽起永寧公主的胳膊,與她一派親密無間的樣子:“永寧公主罰的對,絳雪多謝公主為我出氣。”
南王側妃聞言,擰起眉心。
她忽然就覺得,這一切是不是永寧公主設計好的,就是為了踩著她,奪得蘇絳雪的歡心。
白白連累她為她著想,還損失了一個婢女。
她是不是被永寧公主當了槍使?
可事已至此,她隻能順著台階道:“是我看管府中下人不嚴,此事我也有罪。”
“是奴婢的錯,側妃娘娘有何罪責?要罰就罰奴婢吧!奴婢願意領罰!”
永寧公主見蘇絳雪忽然與自己親密,也道:“絳雪,我知道皇嬸說話不太好聽,但她隻是一時口快,絕無辱及姨母的意思。母皇身子不好,不如你就給我這個臉面,别鬨到母皇那裡去了,如何?”
銀硃也扭頭看了蘇絳雪一眼。
蘇絳雪笑道:“永寧姐姐這麼說了,我當然要給姐姐面子。”
她的目光掃過那個婢女,沉聲道:“既然要掌嘴,就别拖下去了,就在這裡打吧。銀硃,你來。”
銀硃高高興興跑來,一巴掌把玉環的嘴打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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