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境不可置信的緩緩回頭,眼瞳中滿是憤怒與不解的血線,他周身的靈力也隱有暴動,像是隨時都會毀滅的陣法。
哪怕是冬山偷襲,但以他的境界,也不可能被一擊殺死。
至少能讓冬山受到些重創……文無境理所當然的想著,但他心中卻還是想不通,冬山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麼?
下一息,文無境忽然有些明白了。
因為他發現手中暴動的靈力,他準備臨死反撲的所有靈力與屍氣,竟是聚攏在了胸口,聚攏在了冬山的手臂上。
文無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隻是有些難以理解……
“你還能……再進一步?”
聽到這道猜測,冬山方才笑了起來,牙齒竟是如雪潔白,粗狂而豪邁的笑容,透著些俠客的爽朗,絲毫讓人看不出他曾經是個和尚。
“總歸是有些見識。”
雖然文無境頗讓他看不起,但終究執掌過中州八方大家中的行舟宮,見識遠非常人所及,哪怕現在的幽淵與陳語生,也及不上。
哪怕文無境想不通,冬山究竟要做些什麼,但體內力量的變化,與冬山手臂的變化,卻能讓他推斷出冬山目的的大致方向。
隻是有些事情,在變化被人察覺之時,就已經晚了。
下一息,就連陳語生都能用肉眼看出,冬山穿透文無境胸口的那條手臂的變化,竟是開始裂化。
或者說,向著尋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向而變異。
原本冬山古銅色的右臂,竟是在文無境鮮血的沁染下,皮膚開始寸寸斷裂,像是乾枯的樹皮開卷,又像是冬春之際甦醒的毒蛇蛻皮。
鮮血將皮膚燃燒開裂,消耗汲取的自然便是文無境的力量。
隨之,每一滴鮮血都開始沸騰,蒸騰成的熱氣竟是將周圍的落雪都融化成了泥水,透著一種炙熱的森然詭異。
陳語生離的稍遠,都能夠清晰看到,冬山燃燒的手臂死皮之下,竟是寸寸的黑鱗,好似是龍鱗,也好似是玄鐵,猙獰而可怕。
那條手臂竟是一條漆黑魔臂,彷彿能夠輕易捏碎世間最堅固的法器,能夠隨時撕裂天穹,散發著一種令人詭異的大恐懼。
——那是太玄冥帝的斷臂。
“原來你沒有真正煉化這截斷臂……”
文無境想通這一點,忽然癲狂的大笑起來,明白了冬山的所圖,覺得自己太過愚蠢。
但無論如何,都為之晚矣。
若是冬山的偷襲暗殺,他或許還能反抗一二,但在這截太玄冥帝斷臂的壓製下,他隻能成為斷臂的養分,毫無翻身的機會。
“不是沒有,是不能。”
冬山迴應了文無境最後一句話,便將文無境所有的生機,全部榨乾,煉化在了手臂之內。
事實上,這件事兒同樣是冬山的意料之外。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從天岌山奪取到這截太玄冥帝的斷臂後,便將其煉化,突破至強境界,等到那時便不至於束手束腳。
但冬山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件事情。
太玄冥帝太過強大,哪怕身軀被打的粉碎,依舊堅韌異常,擁有著極為玄奧的法則護佑著,保萬年不壞。
隻這一條斷臂,汲取了一部分力量,便足以讓他有所感悟,踏入半步至強境界,但問題是,冬山在此之後,就無法更進一步了。
除非他能有大造化,破除掉這斷臂之上纏擾的法則,或者用某種更相近的力量,引動護佑殘軀的法則本身出現紊亂,不能在阻礙他的煉化。
——條件有兩個,龐大的命源之力,天棄之體被天地寂滅時的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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