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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小姑娘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她並不懷疑母親受到了什麼刺激，所以精神有些不正常，因為母親在她眼裡，向來是穩重的，慈祥的，完美無缺的。

——别說母親說自己是天門魔尊，就算她說自己是那位帝鴻聖皇的妻子，夢蓁蓁也是願意相信的。

但這多少需要一點點時間。

一點點讓她消化的時間……

夢不語靜靜的抱著懷中呆愣的女兒，柔順的撫著女兒的柔軟長髮，淺淺的笑著。

“我知道這很難令人相信，但真相往往有時候，就是這麼令人難以相信。”

隨之，夢不語懷抱著女兒，緩步走出了屋內，鎖上了竹林小築的門，走向了前往雲城內城的那條小路。

夢蓁蓁以為，母親是要帶她去客棧吃飯，然後好好說些證據，讓她相信這個事實。

然而，並沒有。

夢不語在離竹林小築頗遠的山路上，直接取出了琉璃畫舫。

那是一艘極為小巧的琉璃船，精緻又美好，很像是小孩子手中的玩具，讓夢蓁蓁有些摸不著頭腦。

母親拿出這艘玩具小船，是要做什麼？

可她的性子向來早慧，已經過了同齡人玩玩具的年齡鴨~

夢蓁蓁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接，不願辜負母親的好意，誰料夢不語下一刻，便將琉璃小船輕飄飄扔在了地上。

險些讓小姑娘以為，這艘琉璃小船就要四分五裂，摔個稀巴爛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琉璃小船周身閃耀著五彩光華，滿是絢爛的顏色，充斥著一種讓人舒適溫暖的靈韻，這應該便是傳說中的靈力。

在小姑娘驚詫難言的視線之中，夢不語抱著小女兒，緩步走上了琉璃畫舫。

那艘小巧可愛的琉璃畫舫，竟是變成了足以容納許多人的畫舫大船，像是戲本子的神話，遠比夢蓁蓁所看過的許多戲法更加神奇。

“娘、孃親……這也是戲法嗎？”

她忽然想起，孃親從前就會變很多戲法，哄她開心，逗她玩兒。

夢不語頓了頓，神色間略有歉意。

“我從來就不會什麼戲法。”

那些不是戲法，是神通。

……

……

等進了琉璃畫舫，年幼的夢蓁蓁左顧右盼，看著從未見過的一切，竟是覺得之前從說書先生的故事裡聽到的那些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他們所講的天花亂墜，甚至還不如她母親的一艘琉璃畫舫精緻夢幻。

於是，夢蓁蓁真的信了。

“原來我竟然是不語魔尊的女兒！”

小小隻的姑娘輕掩著嘴，水亮亮的眼眸中，滿是激動與難以置信的自豪。

倒不是因為身份的變化，而是因為那些傳說。

雖然在夢蓁蓁心裡，母親一直是天下間最了不起的女子，但她也素來聽聞過許多傳說故事。

知曉那位不語魔尊，是多麼的神詭強大，擁有如何讓女子傾慕的意誌與傳奇。

而今這兩個最偉大的女子合二為一，皆是她的母親，自然不得不讓她感到自豪，心中滿是傾慕。

“對了，父親與哥哥……”

夢蓁蓁剛想問，父親與哥哥知道嗎？

便又隨即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母親也不至於偷偷告訴她。

但這是為什麼呢？

父親與哥哥同樣是母親最重要的家人，何必瞞著呢？

夢蓁蓁提出了她的疑惑，夢不語給出瞭解答，讓夢蓁蓁沉默了很久。

——確實如此。

哥哥姑且不論，但父親真的能夠接受自己的妻子，是那位傳說中的不語魔尊嗎？

這樣不僅會讓他感到受到欺騙，還會因為母親的身份，讓他感到自卑。

哪怕年幼的夢蓁蓁都明白，曾經被母親教導過，如果以後遇見心怡的男子，莫要趾高氣昂，讓對方感到自卑。

否則這份感情是斷斷難以長久的，早晚會出大問題。

最要命的是，如果這個身份得以公開，以後產生的一連串的問題，會使得父親如何自處？

無論是來自外在的壓力，還是內在的壓力，都會摧毀他們在雲城的這個小小家庭。

而這偏偏是母親最害怕的事情。

夢蓁蓁隱約有些理解了，但卻知曉自己絲毫幫不上忙，隻得幫著隱瞞，直到母親很多年後，想到解決辦法之時，在得以解決。

“那我們是去天門吃飯嗎？”

“算是如此。”

夢不語柔聲說道，是平日裡永遠對待家人的溫柔，是夢蓁蓁印象之中，母親素來的模樣。

隻是隨著夢不語悠悠揚起頭，看向北方之時，眼眸深處的冷漠與嚴肅，卻讓夢蓁蓁心中一凜，有些害怕。

“但我們也是去處理一些事情，否則很多人都會以為我真的死了。”

她不是那位帝鴻聖皇，消失聖域百年依舊有足夠的威懾力，依舊有強大的繼承人代替鎮守聖域。

僅僅依靠從彼岸紅塵要過去的魅煙行，終歸是鎮不住整個天門。

而她，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