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曲婉喜歡宇文然身上那股謙謙君子的氣質,實則這也是用真金白銀堆積起來的。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而這種目光卻恰好被宇文耀捕捉到了,這無疑是為他快要崩潰的情緒之上添了一把火。
宇文澈看不起自己就算了,她曲婉算什麼東西!
宇文耀帶著這股憤怒,將弓弦拉成滿月狀,他隻覺得遠處那點紅心,越變越大,越變越大......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隻見一道利箭劃破安靜的氣氛,筆直的插破了原先的箭矢,正中紅心。
三箭全中!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唯獨宇文澈臉上的神情不變。
宇文耀的嘴角微微揚起,心想如今宇文澈再怎麼射中目標,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厲害。
這一次他贏定了!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在皇上的一眾子孫之中,除了皇長孫之外,他宇文耀也是能當大任的人!
見勝券在握,他便輕掃了一下身上的灰塵,故作謙虛的說:“還請堂兄賜教。”說著大方的將自己的弓弩遞給宇文澈。
可是誰料對方隻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然後輕聲說了一句:“不用。”接著就拿起最普通的弓弩,然後將三支箭全部都搭了上去。
沒有那麼多無聊的前戲,正如他本人的性格不喜歡拖泥帶水那般,直接三箭齊發,然後隻聽同時“梆、梆、梆——”三聲,三支箭分别命中目標,而且都是紅心。
宇文耀愣住了,其他的人也愣住了,誰也不知道竟然還能這樣玩。
明明他們比的是誰的得分最高,按道理來說不管宇文澈在這努力也不可能超過宇文耀的成績,可他偏偏將三支箭射到了不同的靶上。
這樣一來兩人得分一樣,但是因為過程不同,所以難辨輸贏。
而這個時候便有人問:“這下該怎麼算呢?”
宇文耀同樣也想問這個問題,隻是礙於面子,他隻能先讓别人開口。
他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相反他很在乎輸贏,尤其是像在這種情況下,要讓承認自己輸了,這簡直是比要他的命還難。
他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然後看向比他年長的宇文澈,卻聽他說:“自家兄弟切磋而已,輸贏不重要。”
說完他便將弓弩遞給一旁的侍衛,然後走到宇文耀的身邊拍了拍的肩膀說:“你的箭術不錯,以後若是想要找人比試,大可直接過來找我,别為難别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曲婉,頗有一種在為她撐腰的感覺。
其實宇文耀也知道今日的成功運氣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他無法保證下次也可以取得同樣的結果,所以便格外在乎這場輸贏,但是宇文澈的一番話卻讓他感到羞愧。
同時他的心裡還升起一種不平衡的感覺,為什麼他就可以這麼輕鬆的說出這句話?為什麼自己在意的東西他不在意?難道自己就永遠比他矮一等嗎?
他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拳頭,努力壓製自己的聲音,好讓它聽起來也能像眼前人那般鎮定自若:“堂兄客氣了,我自當努力像你學習才是。”
而在眾人之中的宇文然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同樣是波瀾起伏,明面上是宇文耀的文治武功更勝一籌,但是這是在他隱藏實力之後的結果。
可是如今見宇文澈這般出色,哪怕兩人從未交過手,但是也知他的能力遠在自己之上。
他的心情同宇文耀一樣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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