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難不成你想這一天都待在這裡?”
宇文瑤還是不說話。
此時戲台上登上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不同於京城女子的保守和矜持,她身著大膽,一襲金色露腰衣裙,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她生的明眸皓齒,又不同一般女子的欲說還休,她的美貌沒有任何的遮擋的出現在人們面前。
一眾男子都看傻了眼,其中不乏一些舉止輕佻的人,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話不堪入耳,可是台上的人卻是置若罔聞。
一雙纖細的赤足上套著銀鈴鐺,隨著腰間動作的擺動,台下的人拍手鼓掌,鈴鐺聲混雜著人聲的喧囂一同落入二樓的雅間。
就在眾人欣賞這絕美舞姿的時候,從二樓突然丟下一錠金子,不偏不倚的丟到舞台中央。
隻見那名女子動作一頓,抬頭望向二樓雅間上那位手執摺扇的男子,即使他面帶笑意,但還是讓人覺得望之生畏。
宇文瑤的眼神隨著女子一同落到對面的趙王身上,她童言無忌道:“王叔還真的是寶刀未老,他看上了那名歌姬,難道不怕府上的王妃嗎?”
宇文澈:“你怎麼就知他是看上了她,而不是另有所圖呢?”
“她一個歌姬出身的女子,王叔能圖她什麼?”宇文瑤反問道,好似在她的眼裡,男女之間就隻有情愛這一件事情。
這下輪到宇文澈沒話可說了,好在故事繼續,宇文瑤沒有抓著他不放。
可是就在眾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讓開!都讓開!”官兵撥開人群,留出一條路來。
待一位身著深緋色官服的官員走近之後,管事的人趕緊迎了上來,還沒等他拱手作揖,宋瀾庭便開門見山道:“有人報案說這裡有人藉著馬戲之名大行巫蠱之術,同時還殘害良家婦女,本官特意前來調查,如今閒雜人等全部退下,若有阻攔一律按同犯處置!”
此言一出,嚇得眾人立刻退散。
正當宋瀾庭準備帶人進去搜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大理寺查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荒唐了,沒有敕令就敢隨意抓人,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的?”
趙王說這話的時候,身子斜倚在窗邊,本就嚴肅的臉上如今帶著一股慍色,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宋瀾庭遠遠的向他行了一個禮,趙王卻是一眼都不看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若是換了别人估計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是宋瀾庭卻是不卑不亢。
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早朝廷中摸爬滾打了好些年,對於人心的揣摩,他深諳其道。
“下官不知王爺在此,便貿然闖進,擾了王爺您的雅興,實屬下官之罪!”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搜查的敕令,繼續道:“改日下官一定登門賠禮道歉,還請王爺見諒。
“你......”趙王沒有想到他是有備而來,一時間將要說的話堵在嘴裡。
而此時的戲幕背後,已經有人開始銷燬起了證據,正當他們準備養著巫蠱的人彘藏起來的時候,卻不知道被從哪裡冒出的人往後頸處重重一擊,隨即倒地昏迷不醒。
而當搜查的人看到這尊甕壇之後,紛紛倒吸一股涼氣。
養在甕壇的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孩兒,而此時從她的鼻口處正冒著大股大股的烏血,就像是沸水一樣咕湧著,卻又馬上偃息下去,一群毒蟲從甕壇裡爬出,它們徘徊在甕壇的邊緣,吸食著鮮血。
此時無風的暗室裡響起一陣催命的鈴鐺聲,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這股怨氣,尤其倒在地上的人,他們的五官出血,整個身體都扭曲著,一副痛苦的樣子。
搜查的人害怕極了,望著甕壇裡的姑娘,他們努力剋製從胃裡翻上來的噁心,卻看到原先那雙平靜的眼睛裡近乎癲狂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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