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開始的什麼都不懂,到最後的棋藝精湛,眾人隻當她天資聰穎,卻不知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宇文然。
曲婉跟著宇文然的腳步,一步步的從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變成曆經千帆,飽受磨難的婦人,如今在場站到他的面前,看著還是少年時期的宇文然,曲婉發誓要將自己前世嘗過的痛苦全部都還給他,她也要讓他嚐嚐被心愛之人狠狠拋棄是什麼樣的滋味。
但凡是他宇文然看上的東西,她都要奪過來,然後當著他的面摧毀,她要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樣子,讓他永墜地獄!
兩個時辰過後,隨著一道宮鈴聲的響起,裴行簡結束了今天的講學。
宇文瑤伸了一個懶腰,而曲婉則還在不緊不慢的整理著今天所學的東西,宇文瑤見她這般認真便打趣道:“你準備考狀元嗎?”
“承蒙皇恩浩蕩,我才能在進國子監學習,既入了這道門,當然要認真對待了。”曲婉說:“我所做這些並不是為了考取功名,隻求增長見識,謀一個安生立命的本事能夠養活自己便好。”
宇文瑤想說以她的家世,日後怎麼也能嫁到一處好人家,哪裡需要自己養活自己,不過她的話剛到嘴邊,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宇文然不知何時從帷幕後面走了出來,如今正站在她們身後。
他說:“早就聽說曲家小姐才貌雙絕,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之前在皇後壽宴上,兩人隻是匆匆見了一面,期間並無任何交流,如今算得上是他們倆人的第一次見面。
這是他頭一次跨過中間的帷幕,顯然是帶著滿滿誠意過來的。
可是面對示好的宇文然,曲婉的反應卻是淡淡。
“世子誤會了。”曲婉說:“大家口中才貌雙絕的曲家小姐是我長姐。”
“而我是——曲婉。”
“世子可千萬不要認錯了人!”
曲婉說這話的時候,抬頭和宇文然對視。
沒有了帷幕的阻擋,曲婉就這樣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宇文然的眼前。
宇文然打量著眼前的人,發現她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十三歲的曲婉身影並不高大,甚至稱得上柔弱,一身素雅打扮,更顯她清冷的氣質,就如同窗外枝頭那盛開的杏花,在看柔弱的外表下卻藏著旺盛的生命力。
面對她不冷不淡的態度,宇文然卻付之一笑,他這麼一笑,便顯得他這個人十分的具有親和力,就如初升的朝暉一般讓人感到溫暖。
他道:“你怎知我就認錯人?”
“比起我那有著京城第一才女美譽的姐姐,我自認平平無奇,再加上我和世子殿下素未蒙面,您又怎麼會認識我?”曲婉冷冷道。
不同於其他女子見到他就走不動道,然後對他暗送秋波,曲婉的反應實在是平靜。
而這平靜中又帶著熟悉,正是因為這一絲熟悉,才使得宇文然願意繼續和她待下去。
“今日我們不是認識了嘛。”宇文然說:“再說了,你既能被選中作為伴讀,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怎可妄自菲薄,揪著那些虛名不放呢?”
他說曲柔所擁有的隻是虛名,想必是曲柔落水之時被汙泥掩了面,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曲婉在心中冷笑一聲,然後接著開口:“中間這帷幕是男女之防,如今殿下貿然越過,算不算是壞了規矩?”
曲婉的眼睛清冽冽的就如一灣泉水,然而她說出的話卻是這般冰冷。
原以為她隻是性子冷淡,但是此話一出,宇文然立即就感受到了她對自己靠近的抗拒。
剛好這個時候有人喚他,宇文然收斂起自己的心緒,然後拱手說了一句:“失禮!”便離開了。
等宇文然離開之後,宇文瑤問曲婉:“你不喜歡我這位堂兄嗎”
曲婉沒曾想她會這般問自己,她道:“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難得喜歡世子的人很多嗎?”
宇文瑤點了點頭說:“差不多吧。”她接著又解釋道:“我堂兄的能力有目共睹,再加上他長得又好看,為人親切,不知多少女子對他一見傾心。”
“哪怕是我另外一位堂兄,也不及他這般討女孩子喜歡。”
宇文瑤口中的另外一個堂兄,如果曲婉沒有猜錯的話便是太子獨子宇文澈了。
他因常年混跡於軍隊之中,渾身自帶一股肅殺之氣,平時不苟言笑的樣子更是讓人望而生畏,多少女子在看見他那張天人之姿的臉想要靠近,但是都會被他身上那股氣勢所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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