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謝東宸了。
“謝東宸。”
謝東宸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轉過了頭來。
他已經奮戰數個時辰,馬都累死了兩匹。
臉上的汗水讓視線模糊,不過他仍舊一眼認出了那戰車上的人。
“你要的人在這兒。”
李宴琦讓人將魯王架起來。
這一路上,他又失血過多,已經沒剩下幾口氣了,全靠一邊一人架著才能勉強站立。
謝東宸目眥欲裂。
“魯王,末將救駕來遲,駕~~”
謝東宸驅趕著戰馬向李宴琦衝去。
李宴琦嘴角勾起冷笑,眼看著他殺開重重包圍靠近,等到足夠近的時候,拔出一把匕首,並揪起了魯王的頭髮。
如此,魯王無力耷拉的腦袋也被迫揚起,露出長長的脖子來。
謝東宸瞳孔一縮,“你……你想做什麼?梁王,你住手。”
仇人就在眼前,那報複的快感與弑兄的罪惡在他內心猛烈的交織著,讓他手上青筋暴起,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刻,兩方交戰的兵馬,不約而同的停下來,全都注視著那一輛戰車。
“殿下,您……您是嚇唬謝東宸的吧?”
不光是謝東宸那邊懵了,連李宴琦自己這邊的人都懵了。
那謝東宸就跟個瘋子一樣,要是真的殺了魯王,他怕不得跟他們不死不休。
李宴琦流著眼淚問道:“謝東宸,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對她趕儘殺絕?”
謝東宸面色發白,道:“你先將魯王放下。”
“我問你,是你故意接近她的對不對?是你誘惑了她,讓她喜歡你,又對她棄如敝履……”
謝東宸怔住,好似他掩埋得好好的過往被人生生撕開,赤裸的暴露在眾人面前。
一抹愧疚湧上心頭,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在睜眼時,已經恢複清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嗬嗬,你不知道還要讓我來提醒你嗎?你曾秘密回京,給景夫人送過幾次江南特有的藥,對嗎?”
謝東宸緊抿著唇,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魯王,這次他沒有否認。
“家父與景家有些交情,那藥產與江南,我送送藥又怎麼了?”
“是你父親與景家有交情,還是你以故意拿當年山穀中的交情接近她,你可敢說一句真話?”
謝東宸失聲,那唇抿得更緊。
“怎麼?不敢說了?”
李宴琦越來越激動,手中匕首緊握,顫抖的手讓他劃破了魯王的脖子,露出一條血痕來。
謝東宸心中一緊,忙道:“是,是又怎麼樣?她就是喜歡我,不喜歡你,你嫉妒了嗎?你生為帝後嫡子,你除了投胎投得好,你還有哪一點比我強?你什麼都比不上我,你活該被羞辱退親。”
李宴琦目眥欲裂,死死的盯著汙血滿臉的謝東宸。
那張猙獰的臉,讓他無比的憤怒。
“真傻,她當初就不該救你,給了你傷害她的機會。”
謝東宸微怔,又一個人提起了那件事,難道他真的搞錯了嗎?
當初在那山洞的是他們三個人,那時的他與景詩韻不熟,根本不認識,她為什麼要照顧自己?
不,那個人是婉兮才是,他們青梅竹馬,看他受傷,理應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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