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兒不給我們說清楚,休想從這間屋子走出去。”
下邊幾房的女子將二夫人圍堵在她的屋裡。
她還穿著寢衣,就被人堵上門來,早飯都沒吃,便被幾個妯娌罵了半晌。
不過她自己做的事她心裡清楚,所以任由她們不滿的發泄。
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端坐梳妝檯前,慢條斯理的畫著妝。
“哎,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早預料到了今天,所以你們才會早早的將你的兒子送出去?”
二夫人仍舊不說話,低頭看了看那盒黛粉,這是她喜歡的顏色,挺好。
她拿了小刷子,沾了些眉粉在眉毛上輕輕描畫著,似乎幾個妯娌的聲音在另一個世界,她根本聽不到似的。
二夫人這般不在乎的樣子,讓幾個妯娌又氣又急。
其中一個忍不了了,直接上前抓起她的眉粉砸在地上。
青黛灑了一地。
“我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你們夫妻二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二夫人低頭看著粉碎的盒子,微微蹙眉,叫來丫鬟。
“來人啊,把老爺上次回來送我的那套胭脂水粉拿來。”
“是,二夫人。”
丫鬟拿來的是粉黛全套,還是新的。
她一直沒捨得用。
今天她要乾一番大事,用上它正好。
“小翠,來,給本夫人用上。”
被忽視的妯娌們氣得不行。
比她們更氣更急的,是外頭那幫人。
女子的房間大男人們不方便進來,所以隻進來了幾個妯娌跟二夫人討個說法,但人已經進去很久了都沒有出來。
“三叔,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其實這裡的很多人都猜到了,隻是不能也不敢相信罷了。
因為這個真相,實在太可怕了。
“三叔?”
二老爺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一旁的一個人嘖了一聲,道:“還有什麼好問的?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二房的趙忠早就打算好了,他想反,在爹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就帶著他的兩個兒子跑了。找到在北方的梁王,勸說梁王造反,就是這麼簡單。”
“啊?那……那我們怎麼辦?一旦二叔舉起了造反的旗子,君上必定是第一個拿我們開刀啊。”
“哼,不然呢?你出去看看外邊的羽林軍,你以為君上現在在拿誰開刀?”
“這……哎呀,這可怎麼辦?我還那麼年輕,我不想死。三叔,我不想死。”
這種悲傷害怕的情緒傳染很快,很快大家就亂成了一鍋粥。
屋裡的人聽到了外頭的嘈雜聲,逐漸失去了耐心。
“二嫂,我再尊稱你一聲二嫂。你給我們說句實話,是不是外頭說的那樣?二哥早就決定造反了,你也知道,所以將你的兩個兒子早早的就送出去了,是不是?”
“我們被拋棄了,是不是?”
一個漂亮的妝容,終於畫好了。
二夫人站了起來,看向問話的女人道:“容我換身衣服,你們都去膳堂等著,等咱們吃好了飯,我會一一回答你們的疑問。你們放心,我不會拋下你們的。”
眾人眼中已經有了害怕的淚花,幾欲張口。
可是看她已經轉身去內房裡換衣服了,又生生將疑問壓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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