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瀰漫,鏡前朦朧,看不真切。
她披著浴袍,半靠著台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機突兀的振動聲打斷了她紛雜的思緒。
低頭瞧了眼上面的內容,原本微微放鬆的身體又緊繃了些。
換上新買的家居服出去。
客廳裡隻有霍澧一個人,其他的守門的守門,鍛鍊的鍛鍊,基本上沒人閒著。
她沒在霍澧那邊坐下,隻一個人坐在側邊的小沙發上,隨手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我聽他們說,現在梅花山很好看,你......明天想去嗎?”
“可以去二月份的金陵正是賞梅的好時節,距離他們下次見面還有些時間,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
出去透透氣也好。
“那我去買票!”
“好
霍澧隻買了兩張票,心裡有女人,自然無兄弟,這是準備讓劉幺明兒個自己玩了。
......
今天天氣好像不是很好,天空陰惻惻的。
她輕輕拉上那層紗簾,站在衣帽間裡,挑選著今天出門要穿的衣服。
說起來,正月還沒過完,本命年該穿的紅色都沒有穿,就這麼慌亂又稀裡糊塗地過來了。
指尖一點點劃過那些衣服,最後停在一套紅色的小香風套裝上。
霍澧今天起得很早。
穿的也很立正。
她下樓時,他正半彎著腰,給花園裡的花兒澆水。
袖子挽起,露出的手臂肌肉緊實,線條漂亮。
小木勺裡,水流一點點下落,打濕花瓣,潤澤泥土。
那般認真的模樣和平日裡判若兩人。
無端多了三兩分歲月靜好的溫柔繾綣。
她隔著玻璃門,安靜看了會,沒有打斷他,隻是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走吧
眼前突兀地落下一團陰影,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已經澆完花收拾好了一切。
新中式的黑色外套同霍澧很相配,如青川鬆柏,如高山流水。
讓人眼前一亮。
今天沒有别人。
他從劉幺那裡拿了車鑰匙。
阮羲和本想坐後面去,可對上男人的眼神,猶豫片刻,還是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總不能真把他當作司機。
車子剛啟動,她便聽到霍澧的手機振動了兩聲。
隻是他瞧了眼,便又關上了鎖屏。
那些訊息是劉幺發的。
劉幺:
老大,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霸道、冷酷的,你什麼都挺好,就是一定要少說話!!!!
“先去吃早飯?”
“好
既然出來了,那便一定要去一趟燕歸樓。
昔日官宴菜,今朝百姓餐。
便連那茶樓式的中式小築,也無端給人一種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悵然感。
茶香糖心蛋、魚湯小混沌、三丁包、鴨血粉絲湯......
兩人沒有點很多,隻是品種全些,每個都嚐了嚐。
二樓的視野很好。
指尖抵著那木製的窗杦,將它輕輕推開,老門東的一切儘收眼底,像極了小時候課本裡描寫的那般,城南舊影浮生若夢。
隻是風兒打著轉。
裹著片片冰涼飄向她。
這金陵城啊,四時之景不同,唯雪景最為難得。
霍澧不知何時起身,站在了她身邊。
他伸手,接下一片雪花,隻可惜那瞧著綿軟晶瑩的小東西很快在掌心裡融化。
“這是金陵今年的第一場雪
他溫聲開口。
“很漂亮
“你在這裡等我會,我出去買把傘
她微微張了下唇,到底還是沒說什麼,窗外不多時,便出現了他的身影。
溫柔的雪和冷硬的他,明明不相融,可偏偏融洽。
“其實這個也不錯
044突然開口。
它大抵仍存著想叫她紅杏出牆的念頭。
她沒有接話,可越是沉默,便越是堅決。
綠色的光球悻悻地在意識海裡滾了滾:“好嘛~人家以後不說了唄
雪花一簇一簇地落下。
腳下是青石板的路啊。
無端讓人想起戴望舒的那首《雨巷》。
隻是可惜,沒有油紙傘,也沒有丁香花一般的姑娘。
他下意識將傘偏向她,一手打傘,一手背於身後,背脊挺直,半邊肩頭被風雪侵染。
......
到明孝陵時。
雪下大了。
可來都來了,總要去看看的。
所謂,一程山水,一程風雪。
本以為,遊客稀零,卻不想,許多情侶又或是外地遊客,也同他們的想法一般無二,特來賞這雪中之景。
從五號門往裡走,可以看到最全的建築之景,而梅山便在其中。
耳機裡突然傳來幾聲聒噪的撕拉聲,隨即便是隊友熟悉的提醒音:“老大,五點鐘方向有兩撥人一直跟著你們
霍澧聞聲,沒有開口迴應,隻是換了隻手撐傘,單手圈住她的腰肢。
她身子僵硬片刻,卻也沒有掙紮。
畢竟,從出發她便知道有人跟著。
......
“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
紀偃禮冷眼看著負手進來的紀嘉一。
隻是,也不過一眼罷了,他很快將注意力放在手裡的檔案上,隻當某人是空氣。
“我真為你不值,那個女人現在和李總可甜蜜了呢~”
紀嘉一邊說邊瞧男人的臉色。
見他沒有反應,便將藏在身後的照片都遞了過去:“喏,聽說做了整整一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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