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的那一刻，眼底是有希冀的。

“把手給我。”

溫也聽話地伸出手，一邊是阮羲和送他的卡地亞迪通拿手錶，一邊是阮羲和親手為他編的手繩。

她看得心口一軟，握住他帶著手繩的那隻手，輕輕湊到唇邊，虔誠地輕輕吻了一下彩色編織手繩：“我希望溫也天天開心。”

這一刻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溫也的感覺，他想要掉眼淚的，這是阮羲和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我希望溫也天天開心。

“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我，我再在車裡跟你坐一會，好不好，我現在回去也睡不著。”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溫也應該是張揚又放肆的，她到現在都記得，第一次見他時，染著一頭奶奶灰頭髮的男孩子，一手夾著煙，笑起來有一點點壞，又有一點點奶。

她讓溫也難過了。

“好。”

阮羲和的車子停在地上停車場。

夜幕漣漣，星星閃爍。

溫也忽然低低笑了一聲：“其實，這樣就很好了，我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尾音裡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哽咽。

阮羲和突然發現他一天都沒有抽菸，昨天身上好像也沒有煙味。

“你戒菸了？”

“嗯，戒了，我是不是很聽話，你不喜歡，我就不抽了。”

他扭頭對她笑了笑，小酒窩像初遇時一樣好看。

阮羲和抬手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臉，軟乎乎的。

“真乖。”

但是，猝不及防地，一顆滾燙的眼淚就掉落在了她手腕上，蜿蜒著滑入袖口。

“抱歉。”他慌忙用手背去擦自己的眼淚，強裝自然地開口：“呀，今天晚上怎麼回事嘛，真是的，嗐，又叫你看了笑話。”

但是眼淚卻越擦越多。

阮羲和遞給他一塊手帕。

他難受地用手帕捂住眼睛，哭的很大聲。

阮羲和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莫名想點一支菸來抽。

等他稍微平複了些情緒。

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輕輕湊了過去，用紙巾幫他擦眼淚：“哭出小花貓了，也那麼好看呢。”

溫也本來很難過的，卻被阮羲和的甜言蜜語哄到，輕輕笑出了聲。

“你就會這樣哄我。”

阮羲和微微彎了下嘴角，用指腹去擦他剛剛掉的那顆眼淚：“不喜歡我哄你麼？”

“喜歡，喜歡你哄我。”

“好，乖，不哭了，給姐姐笑一下。”

他扯起嘴角想笑，但是一勾唇，眼淚卻率先掉了下來，她好溫柔，心跳好快，越開心就越難過。

她捏住溫也的下巴，輕輕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很重，再分開：“現在，還難過麼？”

溫也懵了，這是這兩天她對自己做的最親密的舉動了，瑪德，更難過了，眼淚掉的急。

阮羲和輕歎一聲，再一次吻上去，這一次就溫柔了許多，也繾綣了許多，托著他後頸的那隻手穿過他發間，指腹總也是燙人的。

她掌握著節奏，溫也完完全全陷進去了，她總覺得自己這樣哄他不是好事，她怕溫也會上癮。

但是，看他哭，她又的確是想這麼做的。

很久很久才分開，她唇上的顏色都沒了，聲音也有些沙啞，指腹輕輕壓著他的唇珠，幫他擦拭暈染在他唇上的顏色。

“現在呢，不難過了吧。”晴人般的低語呢喃，撩人又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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