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上班，程晚詞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半夜，她突然被一聲尖叫嚇醒。

“救命呀！”

“媽媽！”

程晚詞趕緊爬起來開了燈。

季寧兒一雙手在半空中亂揮，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驚恐。

她這個樣子並沒有醒，而是身陷噩夢中。

程晚詞一把抱住她，柔聲哄著：

“寧兒别怕，姐姐在，不要怕，沒事了……”

季寧兒一時醒不過來，嚇得滿臉的汗水，嘴裡一個勁兒叫著媽媽。

程晚詞從沒見過這樣的病人，她那麼小，那麼漂亮。

此時卻完全陷入瘋魔的狀態，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駭人的恐懼。

“寧兒，寧兒醒醒，我是姐姐，姐姐在，沒事了，沒事了寧兒。”

“寧兒怎麼了？”

季霆深衝了進來，連人帶被子把程晚詞和季寧兒一起抱進了懷裡。

“她做惡夢了，我叫不醒她。”程晚詞都快急哭了。

季霆深十分有經驗：“正常，她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以前……”

來不及說以前，季霆深道：“你再試試，隻要叫醒就好了，不行我就去叫醫生。”

醫生來也隻是注射鎮定劑，季霆深並不想寧兒一直用那東西。

好在程晚詞又試了幾次之後寧兒就醒了。

“我、我又嚇到你們了嗎？”

她滿臉的汗水，十分愧疚：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知道自己肯定又犯病了，心情很低落。

如果經常犯病，是不是姐姐也會討厭她？

就像那些親戚一樣，再也不來看她了，把她當瘋子。

隻有哥哥不嫌棄她……

寧兒一把抱住程晚詞：“姐姐你不要討厭寧兒呀，我以後儘量控製不犯病不發瘋，你别討厭寧兒好嗎？”

程晚詞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姐姐永遠都不會討厭寧兒的，而且寧兒很好，寧兒沒有病，你隻是做惡夢了，姐姐也經常做噩夢。”

季寧兒的智商隻有九歲，而且十分信任並且依賴程晚詞，她說的寧兒都願意信。

“真的嗎？姐姐也經常做噩夢？”

季霆深拿了毛巾過來，程晚詞接過去一邊給她擦臉一邊道：

“真的，很多人都會做噩夢，你哥也是。”

季霆深趕緊“嗯”了一聲。

季寧兒更開心了：“你們也會被嚇哭嗎？”

程晚詞：“會，我經常會被嚇哭，這是很正常的。”

季霆深：“……我也會。”

程晚詞忍不住看了季霆深一眼，這一眼，她才發現對方居然隻在腰間繫了條浴巾就過來了。

上身完全光著。

程晚詞立刻移開視線，捋了捋寧兒的頭髮：

“那些不好的噩夢咱們就忘掉，不要去想，以後就不會夢到了。”

季寧兒搖搖頭：“我不記得我夢見什麼了，隻知道很害怕，醒了都還很害怕。姐姐，我可能夢到吃人的怪物了。”

程晚詞鼓勵她：

“夢都是假的，如果以後再夢到你就告訴自己，你長大了，不怕怪物了，它們都是假的。”

“這樣可以嗎？”

“可以，你要相信自己，寧兒最勇敢了，才不怕怪物呢。”

季寧兒捏了捏拳頭：“對，都是假的，電視裡的怪物也都是特效做出來的，我一點都不怕。”

哄了好一會兒，寧兒才又睡著了。

季霆深撐著頭躺在另一邊，視線就沒從程晚詞身上挪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