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聽著紀君怡等人各種誇寵辱不驚，等她們誇得差不多了，就道：

“伯母，我去陪盛爺爺說話。”

紀君怡就喜歡她這懂事勁兒，連連道：

“快去快去，你盛爺爺一早就唸叨你，交代我們務必要把你接來。”

盛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喜歡搞表面功夫，今天這場壽宴要不是大兒子盛晏淳求了半天，他都不打算露面。

正閉目養神，盛老爺子就聽到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睜開眼一看，頓時樂了，招手：

“我們小橙子來啦，快進來，在那鬼頭鬼腦的乾什麼？”

程橙就開門進來，“我這不是怕打擾你休息嗎？”

盛老爺子鼻子一動：“哼，這地方怎麼休息？要休息也得等回家再說。怎麼樣，今晚住爺爺家去？最近淘了幾個好寶貝，給你這小丫頭稀罕稀罕，保證你喜歡。”

今兒老爺子高興，程橙自然依著他。

“好啊，正好明天週末，我陪你下棋。”

盛老爺子樂嗬嗬道：“就你孝順。”

一旁伺候的人見機笑道：

“老爺子一直不高興呢，還是程小姐有面兒。”

盛老爺子聽到這話就沉下臉：

“不會說話你就給我閉嘴，什麼叫有面兒？”

程橙趕緊倒水：“盛爺爺這是看見我高興，我知道。”

盛老爺子面色稍霽：“對，就是這樣。”

盛家的人全在外面招待客人，作為壽星的老爺子這裡卻沒人。

老人家是不喜歡面子功夫，不是不喜歡兒孫繞膝。

“壽星壽星，哼，等我哪天死了，看他們給誰辦。”盛老爺子神情又黯淡下來：“十年了……”

老爺子剛才看到程橙時的興奮勁兒又沒了，神情蒼老悲傷。

十年……

程橙想到無意中聽來的八卦，十年前盛老爺子七十大壽當天，他最疼愛的小兒子發生車禍，人沒死，卻再也沒能站起來。

從那之後盛老爺子就不再過生日，今年又縫大壽，盛晏淳作為長子實在覺得不辦不像話，求了老爺子大半年才讓老爺子點頭。

季家跟盛家交往也有好幾年了，程橙來京市上學後更是隔三差五就去盛家，卻從沒見過盛老爺子的小兒子。

她見不得盛老爺子難過，趕緊岔開話題。

“盛爺爺，我有禮物送給你。”

說完從手包裡掏出了一個小匣子。

那匣子真的很小，比一些散粉盒大一些，看著很不起眼。

盛老爺子卻眼睛一亮，打開後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我們小橙子最懂我，好好，這禮物爺爺喜歡。”

剛把老爺子哄高興，盛牧馳就來了，紀君怡讓他帶程橙去跟年輕人一起玩。

實則就是給盛牧馳和程橙製造相處的機會。

“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鬨去，等宴席散了你坐爺爺的車回去。”

“好的。”程橙乖巧道：“我說話算數哦，明天後天都陪您下棋。”

“好好。”

老爺子拿著小玩意兒眼睛都不帶挪的，愛不釋手。

盛牧馳瞟了眼老爺子手裡的東西，愣了一下。

暗暗咂舌，這季家出手還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