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掙紮得厲害，陸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緊緊抱著她的腰。

他的腦子被酒精澆麻木了，這會兒滿腦子都是以前的程晚詞。

“晚詞，酒好難喝，我好難受。”

“我終於知道你那個時候是什麼感受了，你不喜歡喝酒，我知道。”

“晚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人。”

“你原諒我好嗎？”

被他抱住的女孩子都被嚇哭了，好在她男朋友及時趕來把她從陸湛懷裡解救了出來。

然後陸湛又捱了一頓胖揍。

他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腫得更厲害了，疼痛讓他酒醒了一大半，人也清醒了一些。

周圍的人全都一副副厭惡的表情匆匆掃他一眼，彷彿他是地上讓人避之不及的垃圾。

陸湛自嘲地笑了一下，隻是笑著笑著，他僵在了原地。

不遠處，季霆深攬著程晚詞的腰，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看他們那神情，絕對不是剛剛路過。

也許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裡了，季霆深的臉色非常難看。

陸湛愣了愣。

他突然朝著季霆深和程晚詞走了過去。

很神奇，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如果是清醒的，他絕對轉身就走。

可現在他卻朝著季霆深和程晚詞走了過去。

不等他靠近，雷邢上前一步擋在了季霆深和程晚詞面前。

“讓開。”季霆深吩咐。

雷邢退到旁邊，眼神十分警惕。

陸湛站定，他看著程晚詞，突然就深深地彎下腰去。

“這是乾什麼？”季霆深問。

陸湛沉聲道：“跟季夫人道歉。”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實際上現在的陸湛真的非常狼狽，被人暴揍不說，滿身的酒氣，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廉價的地攤貨。

但他卻是第一次在程晚詞和季霆深面前站得如此筆挺。

“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帶給你困擾了，對不起。”

他也不奢望程晚詞回他一句“沒關係”，隻是單純地想要跟她道歉。

人有多賤？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曾經的陸湛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美的感情。

可是得到了就不珍惜，這大概是很多男人骨子裡的通病。

他沒有再說什麼，又朝程晚詞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儘量保持著清醒走了。

想當初剛進去的時候，他還幻想著等他出來就要如何如何大乾一場，跟季霆深報仇，向程晚詞報複。

可一次次的打擊讓他終於認清了現實。

曾經的成功離不開程晚詞的付出，他陸湛不是什麼天縱之才，隻是個普通人。

程晚詞正出神，腰上突然疼了一下。

某人箍著她的腰，語氣危險：

“燕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那酸溜溜的語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程晚詞就把養老社區的事跟他說了說。

“讓律師去辦的，具體怎麼處理的我不清楚。”

季霆深語氣不善：“他最好說話算數，不要再出現，否則……”

程晚詞失笑道：

“季大總裁就不要跟一個路人計較了，時間這麼晚了，咱們還要去看電影嗎？”

“看，必須看，今天可是我們的二人世界。”

陸湛回頭，就見季霆深小心翼翼地護著程晚詞上了車。

他也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醉醺醺地從出租車下來，剛走到巷口，前面突然被一個矮胖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滾！”陸湛搖晃著身體，對突然出現的人很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