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季寧兒說。

她說話的表情看起來很乖，又有點懵懵懂懂，看得溫如寒心都要化了。

“明白了什麼？”

“你媽以前……隻是在做她覺得一個母親應該做的，現在也是。以前她覺得我們不合適，所以想方設法拆散。現在知道你我離不開，知道你沒有我就不會幸福，所以又強迫自己接受我，並且討好我。”

季寧兒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說不上是難過還是什麼。

她看著溫如寒，目光非常安靜：

“如果我媽還在，說不定她也會挑剔你，嫌你年紀比我大太多，嫌你媽性格太霸道。我沒有媽媽，我不懂你們這種感覺。”

溫如寒一把把人摟進了懷裡。

季寧兒豈止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

她應該是整個燕城最有錢的女孩，卻不是最幸福的那一個。

“對不起寶貝，都是我不好。”溫如寒親吻著她的發頂，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季寧兒回抱住他的腰：

“不，你沒有不好。”

“我也沒有不好。”

“因為我，你都很久沒有叫過她了。你曾經是她的驕傲，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可以說你是她的全部。有些事雖然依然介懷，但我能理解了。”

“寧兒……”溫如寒恨不能把她揉進骨頭裡：“往後餘生，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誰都不行。你信不信？”

“信。”

季寧兒靠在他的胸前，三年多了，心裡第一次如此平靜。

當初她答應跟溫如寒結婚，存的心思是不正常的。

說是為了治病以毒攻毒，其實有一種破罐子破摔在裡面。

她忘不了溫如寒，又被溫如寒逼的緊，索性就跟他領了證。

那個時候她心裡的想的是要讓溫家家宅不寧，要讓溫如寒後悔讓崔心怡後悔。

可季寧兒畢竟是季寧兒，被季霆深從小寶貝大的，滿腦子的細胞就沒有使壞作惡那一類。

時至今日，她依然是善良的。

回到家，崔心怡正指揮工人擺弄院子裡的盆景。

天氣太冷了，院子裡很多花木都移到暖房去了，還留著的都是耐寒的植物。

“寧兒你們回來啦？”崔心怡手裡捧著一件皮草大衣，過來就給季寧兒裹上：“不進屋你們在這倒騰什麼呢，别凍著了。”

溫如寒把花叢後備箱搬出來，崔心怡眼睛一亮：“臘梅？這盆景長得不錯，夠精緻。”

蘇淑君給的這盆臘梅不到一米，修剪的十分精緻，上面掛滿了花苞。有些已經開了，打開後備箱就能聞到一股子清冷的香味。

“是蘇瑾的媽媽送的，擺哪？”溫如寒問。

聽到是蘇瑾的媽媽送的，崔心怡也沒有驚訝好奇，彷彿他隻是季寧兒一個普通朋友，隻是道：

“這麼好看的盆景當然得擺屋裡，就放門廳外面吧，那裡沒有暖氣，太陽出來能曬到。”

溫如寒就去擺臘梅了。

見季寧兒一直不說話，崔心怡過來拉住她的手：“快進屋……”

季寧兒下意識抽出了手，崔心怡也沒說别的，依舊笑著道：

“有朋友送了我一堆小孩子的玩具和書，你回頭給小橙子他們帶回去。”

說著臉色一變，趕緊解釋：

“寧兒你别誤會，我沒有催生的意思，真的隻是朋友送了我很多小朋友……”

神情又著急又小心翼翼。

“我明白。”季寧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