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朝臣又怎麼會不知?
丞相一職暫時空缺,肅親王卻重回朝堂,整個朝廷彷彿迎來了督查小組,所有官員都空前的儘職儘責。
晉文帝年幼時,肅親王也是這麼掌控著朝局的。
但那時他年輕氣盛,多多少少總是認為肅親王對他來說,是個大威脅,更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
肅親王也很知進退,在他能獨自擔當朝綱之後,便主動退朝。
時隔數十載,王父再次回到朝廷,整個朝廷重歸一片清明。
這個時候的晉文帝,滿心隻有敬佩和安心——王父還是從前那個王父,有他在,一切都有軌有序。
擔任丞相的老父親請辭了,唯一的大兒子又不爭氣,鬨得滿朝皆厭惡,廖貴妃那貴妃頭銜即便還在頭上,也沒有半分往日的榮譽之感。
但她在後宮掌事這麼多年,豈肯輕易罷休!
她覺得晉文帝會做這一切,都是薔嬪,哦不,薔妃那個狐狸精,是那個狐狸精陰差陽錯討了巧!
老八的婚禮上,薔妃那個賤人也不知怎麼就替皇上擋下一災。如今又不知使了什麼迷魂術,把皇上的心綁住了,皇上抱著補償的心理,才會升她為妃位,至於南妃,在宮裡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升了薔妃,自不好丟了南妃。
而自己,早就位列貴妃,上頭還有皇後,這是不好升了,皇上不見得就真的不待見自己了。
“想通”這些,廖貴妃複又鬥誌昂揚。
“抱翠!給本宮梳妝!把本宮那件鵝黃嫩柳色蜀繡長衫找出來。”
盛裝打扮好的廖貴妃,掐著點兒候在禦花園帝每晚都會去如
意殿給太後請個安。
而晉文帝最喜妃嬪孝順了。
往常得勢時,廖貴妃每每藉口事務繁忙,勤則日,耽則十天半月才會去一趟如意殿。
太後懶與她計較,也沒說過甚麼。
躲在暗處的廖貴妃,突覺臉上一陣痛癢,伸手在臉上一拍,竟是一隻吸足了血的花蚊子。
氣得眉毛都變形了。
“該死的奴才們!禦花園裡這麼多蚊子都不熏香了!”
又道,“皇後那病歪歪的模樣兒,還能撐幾年都不知道,太後也是老糊塗了,竟然撐她的腰,讓她掌管後宮!也不看看本宮掌管後宮時,宮裡多麼井然有序,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最好的?可是現在,竟連各宮的例銀都嚴苛死守,按人頭髮放,想多拿一分都不可能!”
“貴妃,貴妃……”宮女抱翠悄聲道。
“作甚!你是沒吃飽飯嗎?說話跟蚊子似的!”廖貴妃正抱怨得來勁,看著自己身邊的宮女兒都不順眼了,“就你這嚶嚶蠕蠕的樣兒,不如去皇後宮裡算了!”
“這丫頭瞧著挺利索啊,妹妹若肯割愛,就送到本宮宮裡。”
廖貴妃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跳,猛地一回頭,隻見皇後笑盈盈站在假山石邊。
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個現行,廖貴妃的心不自禁的突突突跳了幾下。
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半分的恭敬,連禮都懶得行,陰陽怪氣道,“是皇後啊,皇後這個時候,怎麼會在這裡?莫不是準備去如意殿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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