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不敢托大,“略通岐黃。”
她的話一說完,南妃發出一聲嗤笑,她捅了捅皇後的胳膊,“皇後孃娘,您聽到沒,老七媳婦竟會醫術。”
南妃平時和廖貴妃也不對付,但她不介意和廖貴妃聯手擠兌皇後。
人群也斷斷續續傳來笑聲,能不笑嗎?一個在土匪窩子長大的女子,不是文盲就不錯了,竟然說自己通醫理。
白晚舟被這群娘們兒氣個半死,一個個不學無術還嘲笑起她這個真材實料的醫學博士後來了。
皇後也有些生氣,她既氣廖貴妃和南妃無禮挑釁,又氣白晚舟不懂謹言慎行,皇宮,尤其是後宮,是個萬不能露富的地方。
做皇後多年,她也修煉出風輕雲淡的風度了,並未表現在面上,隻淡淡維護道,“淮王妃確實通醫術,本宮前番哮症發作,就是她急救的。”
楚醉雲幽幽道,“母後那次發病,也是蹊蹺,明明數月未曾發作了……”
說到這裡便止住了,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皇後,楚楚可憐的咬住嘴唇,好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南宮離嘴快,當即便道,“還不是七嫂克的。”
慶王妃連忙假惺惺攔住南宮離,“四公主小孩子家家不要亂說話,天家子女成婚,都是對過庚帖的,你七嫂怎麼可能克……呃,七弟妹嫁得急,好像還真沒對庚帖。”
楚醉雲又柔柔的開口,“七表哥和晚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算沒對過庚帖,也能衝散一切不祥之說。”
白晚舟看著這兩人又一唱一和起來了,冷笑一聲,“母後臨時發病,是不是我克的,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要不哪天請個大師好好算算。但在我看來,倒更像是碰著了過敏原。那日將軍府人多手雜的,沒準誰荷包裡裝了艾草也說不定。”
楚醉雲臉色微變,隻片刻,又恢複了平靜,“七弟妹此言也有道理。”
白晚舟正待再挖苦她幾句,腰間卻突得一緊,側目一看,竟是南宮丞攬住了自己,看似親昵,實則暗運內力,鉗得白晚舟動彈不得。
南宮丞笑得溫柔,隻是那溫柔裡藏了一股寒意,“太醫院能人雲集,皇祖母的身子自有人照料,你就不要班門弄斧了。”
白晚舟知他是防自己繼續對楚醉雲發難,才故意在人前作出一副恩愛模樣,心中怒火更盛,悄然在裙下抬腳,狠狠地跺在他腳背上,又碾了幾下才過癮。
南宮丞咬了咬牙根,面上甚麼都沒表現出來。
白晚舟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下,忽的想起自己的初衷是提醒太後不要喝粥,被這群人鬨得都忘了,反正她們也不給自己面子,索性又抬嗓子道,“皇祖母可大意不得,消渴症最易引起青光眼,目力一旦失了,是無法挽回的。”
廖貴妃厲了聲色,“淮王妃,皇後孃娘和本妃體諒你出身山林不懂閨儀,不忍對你管教,不代表你就可以隨口亂說。今日是太後千秋,你若再出言不敬,本妃就要請你出去了。”
廖貴妃搬出了太後,皇後也不好迴護,隻用眼神狠狠警告了白晚舟。
白晚舟鬱悶得要死,都叫什麼事兒啊!好人還不能做了?真話還不能說了?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幾聲爽朗的大笑,緊接著走進一個老者。
看清來人,幾個皇子率先迎了出去,齊刷刷跪下行禮,“皇叔公好。”
晉文帝也連忙起了身,“皇叔,您遊曆七國回來了?”
白晚舟看著老者,驚得嘴巴張大能塞下兩個豬蹄子。
這不是剛才在臘梅園遇到的老花匠嗎?
他竟是晉文帝的叔叔瑞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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