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紅岄的信來了,說上路四天後,白秦蒼髮現了她,先是把她罵了一頓,要派人護送她回京,無奈紅岄執意留下,說逼她回京就一頭碰死,白秦蒼拿她沒辦法,隻得讓她繼續女扮男裝扮做個扈從一路隨行。
裴馭也來了一封信,絮絮叨叨寫了十來頁,卻沒一句正經,都是些毫無用處的廢話,白晚舟看罷也就扔到了一旁。
“大哥若是爭氣,回京之時說不定我都能當姑姑。”白晚舟感慨。
楠兒嘟囔道,“這不合規矩的。”
白晚舟白她一眼,“咱是什麼人?山賊啊!阿爹若是跟阿孃講規矩,指定就沒有我和大哥了。”
楠兒心想也對,“但大當家的現在不是進京為官做爵了嘛,紅岄姑孃的出身……”
白晚舟無語,當山賊的還瞧不上當舞姬的啦?這鄙視鏈簡直令人無語,得好好教育教育這丫頭。
“楠兒,兩個人隻要真心相愛,沒有誰配不起誰的。出身、門第、財富、學識,那些都不是事兒,主要還是得有同甘共苦的決心才行。”
楠兒兩眼放光,“那……一個不起眼的丫鬟,跟一個當紅的侍衛,也算般配咯?”
白晚舟咽口口水,存心逗逗她,“咱府裡哪個丫鬟看上侍衛了呀?”
楠兒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是奴婢的一個朋友……”
我有一個朋友係列……“這個嘛,首先要看著兩人是不是郎有情妾有意。”
“然後呢?”楠兒很著急。
“其次要看兩人的主子是否願意成全他們,偌他們的主子是冤家,他倆就是再愛也沒用啊。”
楠兒頓時萎得像霜打的茄子,愁眉苦臉的發了一會呆,倒茶都把自己燙著了。
白晚舟一陣好笑,女大不中留啊。
過了好一會,楠兒總算回過勁兒來,問道,“小姐,您好像有些日子沒來月事了吧?”
白晚舟一邊喝著茶,一邊嗯了一聲,“一直都沒準頭,之前痛了一陣最後卻沒來。”
楠兒緊張道,“奴婢聽人說月事不準是病,總不治就會變成宮寒,到時候子嗣艱難就不好了,要不咱請個大夫調理調理。”
“你小姐我就是大夫。”
“醫者不自醫啊!”
“你小姐怎麼了,病了嗎?”
楠兒嚇得一跳,回頭卻見南宮丞俏生生站在那裡,本來不待見他,一想到小姐方才的話,不敢得罪,連忙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點頭哈腰道,“王爺來了啊!好些日子沒見王爺了,怎麼不常來常往呢?近來我們小姐一直身子不利索呢,大概是累著了,王爺若是有空,要來看小姐啊!”
南宮丞倒吸一口冷氣,這丫頭怎麼了,這詭異的熱情。
白晚舟也愣了愣,狠狠瞪了楠兒一眼,死丫頭,搞甚呢?
楠兒不管兩人的目光,繼續討好道,“王爺,您先坐著,奴婢給您沏茶,有新來的雨前龍井,還有密封三年的滇南老班章,您喝哪個?”
白晚舟一記眼刀丟過去,搞錯了吧,你是白府的丫頭不是淮王府的啊!
南宮丞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龍井就行。”
又快步走到白晚舟身旁,“醫館有那麼重要嗎?身體都不顧了?”
“你怎麼又來了?”白晚舟沒好氣道,“醫館不重要,找個男人嫁了天天在家伺候丈夫重要?”
“我說一句,你總有十句頂回來,不那麼凶會死啊?”
“對,我就是這麼凶,不喜歡就躲遠點。”
南宮丞立即賤嗖嗖道,“我就喜歡凶女人,湊過來還來不及,才不要躲遠點。”
一旁的楠兒簡直沒眼看,泡好茶悄咪咪的退出去了。
白晚舟攛了一肚子火,這死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胳膊肘都會往外拐了,等死男人走了,好好收拾她!
“有話快放,這回來又是乾什麼的?”
“看你。”南宮丞輕聲柔語,“這些日子總是忙,都沒發現你瘦了,前段日子胖乎乎的多可愛。”
胖乎乎?
本來還能容他喝杯茶,現在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見他!
“好了,你看到了,跪安吧。”
南宮丞像是沒聽到,一屁股坐到她身旁,自顧自道,“一方公主來信,已經從黃粱國啟程回京,快的話一個月就能到。”
“一方公主是誰?”腦子沒這個人。
“皇叔公的獨女,本為郡主,先帝在時特賜封號一方,命為和親公主嫁到黃粱國做了皇後,這是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回京探親。”
瑞親王的女兒啊,按輩分是南宮丞的堂姑了,瑞親王那麼得晉文帝敬重,這一方公主回國省親,勢必要隆重接待一番了。
但是,關她白晚舟什麼事兒?
“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這些年黃粱與東秦友好往來互通有無,邊地也從未發生過摩擦,兩國國民甚至通婚,這全是一方公主的功勞。父皇有旨,整個皇室要熱烈歡迎她的迴歸,連遠在蜀地的三哥趙王夫婦都被召回京……”
“所以呢?”白晚舟眯眼看著南宮丞。
“大家都整整齊齊有家有眷的,我這光棍一條……”南宮丞一臉期待,“你也考慮這麼久了,什麼時候回家啊?”
回家?
這是離婚不是吵嘴回孃家啊!
這人是不是對離婚有什麼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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