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很抗拒和他有任何接觸,她正準備甩開赫紮的手,卻又聽他暗暗道,“若是不想被貢紮和媚娘察覺有異,要了你的命,就按照我說的做。”
白晚舟聽罷,隻得狠狠攥緊扇柄,緊得指節都泛出青白色。
二人相攜往璋萊宮的正殿走去,白晚舟不肯牽赫紮,赫紮便好脾氣地攙著白晚舟的手臂,旁人瞧著這一路往正殿去的路上也算和諧。
在大宛,似乎沒有王子成婚開辟府邸的習俗,但貢紮為表現表現對這番婚事的支援,便命人拾掇了這處相對獨立的殿宇,給二人做成婚的洞房所用。
所以闔宮上下,尤其是璋萊宮裡的喜色更甚。
赫紮半扶半拖著將白晚舟帶進了正殿,早就等候在殿內的小侍女按照規矩拿走了白晚舟手裡的遠團扇,二人要近前去同貢紮和媚娘行禮。
待二人走了上去,隻見一個站在媚娘身側、身著大宛服飾的年邁婦人便拿她那雙幾近渾濁的眼睛深深打量過二人,才聽她操著沙啞的嗓音唸唸有詞。
老婦人說的,似乎是大宛更古老的語言,這段時間白晚舟在大宛裡也聽了不少大宛的話,此時便也能勉強聽懂一點點,但老婦人口中說的,聽起來更像是在寺廟裡祝禱時吟誦的經文,語速很快又低沉。
所以白晚舟隻能莫名其妙通過她的動作和個别詞得知,那老婦人似乎是在為二人念大宛人成婚時必然要唸誦的祈福詞。
“等一下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赫紮張了張口,以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叮囑道。
白晚舟沒吭聲,隻是拿餘光集中在了赫紮身上。
隻聽老婦人突然揚聲唸了一句什麼,便有兩個侍女一左一右,為赫紮和白晚舟奉來一盆清水,水裡飄著一枝樹葉,看不出來是什麼種屬。
赫紮挽袖將手探進水盆子裡,白晚舟則隻是比著樣子淺淺地點了點水面。
緊接著又有侍女為二人遞來一塊白淨的手巾,示意二人將手上的水揩淨。
這樣的規矩和禮數落在白晚舟眼裡,古怪新奇,但是她完全沒有半點探究的興致,隻是草草照葫蘆畫瓢,渾身上下都透著敷衍。
淨過手後,那老婦人又開始吟誦起來,她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赫紮就帶著白晚舟飲下一盞滋味很怪的東西,然後再經過二人之手給貢紮和媚娘進盞。
大宛成親的禮數,要比東秦繁瑣很多,但不管白晚舟表現得有多不願,在場的所有人,都好似視若無睹,貢紮和媚娘也不曾朝白晚舟發難。
奉盞之後是跪拜禮,跪拜禮之後就似禮成了。
先前拿走了白晚舟手中那柄團扇的小侍女,又將團扇還給了白晚舟,隻聽老婦人嘟囔了一聲,殿外一群人裡,就出列了兩個白日裡打著燈籠的內侍,他們二人,分别站在白晚舟和赫紮面前,引著二人往寢殿走去。
這一路上,二人會經過擺置宴席的庭院,庭院裡很是熱鬨,許多國家的皇親國戚,都在列其中,這些人,對白晚舟,多多少少都有些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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