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看了一眼刻度,八百毫升。
再加上一路流過來的,堪堪一算,南宮丞至少失了一千多毫升的血,再拖片刻,就有腦缺血的危險。
血引得差不多,白晚舟收起了裝置,開始縫南宮丞的傷口,倒比救賴嬤嬤的時候強了點,這次有了醫用縫針和縫線。
看著白晚舟縫完傷口,青袍嘴巴已經張成O型,“牛逼,實在是牛逼!”
白晚舟還是不理他,南宮丞出現手足厥冷的症狀,手術雖然做完了,依然隨時有休克的危險。
果然,青袍突然驚叫起來,“不好,他怎麼沒呼吸了!”
白晚舟探了探鼻息,幾乎沒有了,脈搏也已經弱到完全摸不出來。
青袍慌了,“不是已經手數了嗎?他怎麼還這樣?他會不會死?你有沒有辦法了?你快救救他啊!”
白晚舟被他吵得頭昏腦漲,“閉嘴!”
迅速裝了一針腎上腺素,對著南宮丞右胸腔就紮了進去。
長長的針頭,經過白晚舟精準的計算,穿透皮肉,越過肋骨,不偏不倚紮在了南宮丞的心臟上,推動針劑,藥液進入。
一秒後,南宮丞驚厥而起,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又昏迷過去。
青袍嚇了一跳,“阿丞,阿丞!你沒事吧?”
白晚舟都快煩死他了,說是幫忙,儘添亂了,“那是藥物作用,他沒醒,别喊了!”
說著,已經捏住南宮丞的鼻子,對著嘴巴就做起了人工呼吸,足足做了上百次,南宮丞的呼吸和心跳才總算回來了。
白晚舟也累得叉腰在旁大喘氣,青袍摸到南宮丞的呼吸,鬆了口氣,“醫死人肉白骨,你可真是神醫啊!”
這話白晚舟上輩子聽多了,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問道,“你是他朋友?”
“穿一條褲子的。”
“你會功夫?”
“東秦我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好,看好你的朋友,刺傷他的人或許就在外面那群人中間。”
青袍終於嚴肅了臉龐,“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白晚舟把來龍去脈簡要說了下,“明明是被冤枉,他怎麼可能畏罪自殺?分明是有人想借這次機會斬草除根。”
青袍褐色的眸子沉了沉,“沒想到我走了幾年,他們哥幾個鬥得這麼厲害了。”
白晚舟總算想起問道,“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裴馭。”
原主記憶中沒有這個人,白晚舟也懶怠考據他出身如何,能在皇宮自由行走的,不是皇親就是國戚,左不過就是些祖墳冒青煙的人。
“手術完了,他能不能醒過來,就看老天了。這裡不安全,但是現在也不能帶他出宮,他的身體吃不消。”
“有話直說。”裴馭是聰明人。
“我想帶他去如意殿。”
“包在我身上。”裴馭說完,就用一個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閃了出去。
晉文帝見裴馭出去,便進來了,看到一地狼藉,到處都扔著蘸血的棉花,心不由抽痛一下,半晌,才問,“老七怎麼樣了?”
白晚舟把剛才和裴馭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台手術說長不長,說短也做了一個多鐘頭,晉文帝等了這麼久,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恢複了君王的鎮定,“你儘力而為,需要什麼告訴朕。”
“沒什麼需要的,隻是有一事相求,乾華殿乃是父皇議政的地方,不適合接下來的治療,兒媳懇請父皇,準許兒媳帶淮王到如意殿養傷。”
廖貴妃方才並未走,隻是等在殿外,這會兒也跟了進來,聽白晚舟這麼說,立即道,“這怎麼行,太後鳳體也不爽利,再去一個傷者,不得人仰馬翻?皇後那邊,關心則亂,最好也先瞞著,依本宮看,本宮的來儀宮是最好選擇,本宮正好可以照應淮王。”
廖貴妃說得懇切,晉文帝考慮一會,便道,“如此,便辛苦貴妃了。淮王妃,你看呢?”
白晚舟不置可否,眼睛一直朝門口瞄著。
廖貴妃晲道,“淮王妃,皇上問你話呢。”
白晚舟回過神,“哦。”
就在這時,太監唱聲道,“太後駕到!”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