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這一番開導倒是讓白晚舟的心思開闊了許多,“你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嗯,夫君我的話何時沒有道理了?此刻最大的道理就是我肚子餓了,你也該吃飯了,别餓著我倆兒子。”得到老婆的讚許,某人立刻飄了。
“胡說八道,怎麼就是兩個兒子了,也許是兩個女兒呢。”
白晚舟低落的情緒一點點拉了回來。
南宮丞也就不再嘔她,讓楠兒去廚房炒了幾盤小菜,又親自開了一小瓶玫瑰釀,“别擰著眉頭了,好好吃飯!今兒允你開個葷,這玫瑰釀是紫墟國進貢來的,似酒非酒,似露非露,非常好喝,才從母後那裡薅來的,你嚐嚐,開胃呢。”’
白晚舟嚐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然很有滋味,胃口開了許多,就著小菜吃了小半碗飯下肚。
吃完飯,南宮丞又拉著她在花園裡轉了足足兩圈,見她額頭滲了汗才回房,幫她洗了澡,白生生香噴噴的抱到床上,“睡吧。”
吃飽喝足,還有不錯的運動量,按說該立即甜甜睡去,但白晚舟今天也不知怎麼的,隻覺心煩意亂,輾轉反側的一直到半夜還睡不著,心臟跳得撲通通的,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好容易眼皮剛剛合攏,耳旁又有人喊他她,“白醫生,白醫生,快救人!來了一個病人,情況十分危急,大家都沒把握,還是得你上!”
白晚舟有些迷茫的朝四周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竟回到了最熟悉的手術室!
熟悉的白綠牆壁,熟悉的金屬器械,熟悉的同事們,熟悉的消毒水味。
某些流淌在血液中的東西立刻活泛起來,白晚舟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她看了病人一眼,便搖搖頭道,“勸家屬放棄吧,病人年紀太大,身體太虛弱,已經到了大限,做手術隻會人財兩空。”
來人為難道,“家屬堅決要手術,說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搶救老人家。”
醫院裡有這麼一群家屬,明知病人已經藥石無醫,也不願聽從醫生的建議,因為過不了心裡那關,總覺得不做最後的搶救,彷彿對不起那躺在病床上的親人似的。
從業多年,白晚舟見慣這種家屬,也尊重這種群體。
她麻利的換上了手術服,做好一切術前準備,轉身看向病人的時候,卻放下手術刀,對身邊的醫護人員道,“放棄吧,病人瞳孔已經擴散了。”
原以為已經儘最大努力滿足家屬的心理需求,今天的工作可以順利收官的白晚舟,緩緩將手套摘下,走到熟悉的洗手檯邊,正搓著手,又聽得人在她身後喊,“白醫生!小心啊!”
還沒來得及回頭,白晚舟便覺腹部一陣刺痛,低頭一看,隻見一把尖刀捅穿了她的腹膜。
她顫抖著手按住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血流。
耳邊傳來病人家屬瘋狂的嘶吼,“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為什麼不努力救人!”
聲音越來越小,白晚舟感覺自己漸漸墜入一個漆黑冰冷的深淵。
劇痛,恐懼,不甘,一齊湧上她的心頭。
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
醫生不是神仙,不是什麼病痛都能救得了的啊!
凡人也皆有一死,為何不能坦然接受死亡?
“小舟,小舟!你醒醒!”
白晚舟猛的驚醒,才發現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但額頭的冷汗和眼角的淚水,卻真真實實的流淌下來。
“不怕不怕,噩夢而已,我在呢。”南宮丞將她摟在混著懷中,一邊朝她乾涸的口中喂著蜂蜜水,一邊溫柔的拍著她的背。
白晚舟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
穎王府。
“王爺,王爺,碧偏妃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啊!”
門外傳來刺耳的呼喊,穎王緩緩睜開眼睛,床頭是穿著小衫而立的襲人,“怎麼回事?”
襲人低頭,聲如細蚊,“碧偏妃一直喊腹痛。”
穎王重新躺好,“她也學會這些伎倆了嗎?”
襲人面色通紅,咽口口水鼓足勇氣道,“王爺還是去看看吧,下人說碧偏妃痛得厲害。”
“痛得厲害的話就請太醫,本王又不是大夫,幫不了她的忙。”穎王閉上眼睛。
襲人緊緊咬著唇瓣,眼底緩緩濕潤,“碧偏妃懷著您的孩子呀!”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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