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見好就收,眼看媚娘已經被她涮得沒了耐心,便道,“這些人嘛,不值藥方,卻也不至於一文不值的。我身為大夫,救治病者乃是天職,病者不分國界,你家鄉若有人被天花困擾,我倒也不想見死不救……”
說到這裡,她停頓下來。
媚娘冷笑兩聲,“你們中原人最喜歡賣關子。”
白晚舟撩一下鬢角,風情不讓媚娘,“我們中原人不叫賣關子,叫婉轉。你若覺得我是賣關子,我就直白點,藥方我是不會給你的,但你可以從我這裡買藥。我可以把治療天花的藥賣給你,當然,高價。”
國與國之間,可以有貿易交流的嘛,藥物貿易也是貿易。
南宮丞遲早要招兵買馬招募幕僚,養人才是需要錢財的。
媚娘沒想到白晚舟憋了半天,竟然讓她拿錢買藥,差點吐血,這個女人的腦迴路,也不是一般的古怪了。
“你考慮考慮吧,考慮好了,明日把這些人一個個送歸原處,我說話算話,你要多少藥我賣你多少藥,不比你拿了藥方還要回去研究提煉更強點嗎?我的藥跟一般藥不一樣,不是我吹牛,這七國,除了我自己,怕是沒有任何人可能煉製出來,你就是拿了藥方回去,也是白搭。”
白晚舟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彷彿在告訴媚娘,姐們是為你著想呢。
說罷,她就霸氣的起身,獨自往外走去。
媚娘果然沒有追她。
走出院門看到阿大的一刹,白晚舟腿有些軟,差點跌了個踉蹌,阿大連忙將她扶住,“王妃!”
“有埋伏,快走。”白晚舟在他耳邊低聲道。
阿大立即將白晚舟抱到車上,和阿二將馬車趕得飄起來。
直到回到淮王府,白晚舟還是驚魂未定。
方才那番談判,她根本毫無把握,純粹是一場豪賭,能從丁家藥廬毫髮無損的走出來,是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
在媚娘面前的鎮定冷靜,也是裝的。
阿大阿二冷汗涔涔,他們不知道白晚舟在藥廬裡發生了什麼,但看著白晚舟受驚過度的蒼白的臉龐,肯定是一場驚心動魄。
兩人都後怕不已,若是出事了,怎麼跟王爺和大當家交代!
阿大親自護送白晚舟到了長淮閣,並不敢問原委,隻在門口守到天快亮時南宮丞回來。
他立即跪下,“王爺請恕罪!屬下沒有看護好王妃。”
南宮丞原本疲憊不堪,聽到這話心一抖,頓時精神了,“王妃怎麼了?!”
阿大就把在藥廬外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南宮丞頭皮發緊,直到聽見白晚舟現在就在長淮閣裡,立即就衝了進去。
白晚舟沒睡,擁著薄被坐在床頭,滿頭青絲被油黃的燈光烘托得彷彿籠罩了一層淡淡清輝,看到南宮丞,她赤足從床上跳了下來,撲到他堅實寬闊的胸膛裡。
南宮丞撫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不怕,不怕!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去營地。”
“不怪你,糧草著火也是她的圈套,她故意引你去營地,好讓我落單。”白晚舟幽幽道。
“誰?”南宮丞頓時緊了身子,像頭隨時會彈射出去的獵豹。
“媚娘。”
“她想乾什麼!”南宮丞隻覺頭頂一張巨網,一點點的收攏下來,想把他和白晚舟像兩條魚般摟起來。
“她抓了丁香,威脅丁大夫來騙我們,春花應該也是她抓的。”白晚舟已經冷靜下來,“她想要我治療天花的藥方。”
南宮丞皺眉,“那你是怎麼從她手裡逃脫的。”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自己的心也是揪著的,他至今還記得胡街那樁懸案,幾個大男人死狀可怖,媚娘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白晚舟把自己和媚孃的談判一五一十告訴了南宮丞,“我覺得,她並不是想得到藥方,而是想治癒那些病人。”
南宮丞在腦中快速理了一下,“你的意思,她是大宛人,她想得到你的藥,去治癒大宛民間得了天花的百姓?”
白晚舟點頭,“我是這麼理解的。”
這個行為很迷惑,他們兩口子都不太能想得明白。
以媚孃的心狠手辣,半點兒也不像個會把老百姓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的女菩薩。
她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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