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雲能這般豁達,穎王覺得自己真的是否極泰來了,這一刻,他甚至忘了她對白晚舟做的那些事。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穎王尤甚,他選擇性的遺忘楚醉雲惡毒的那部分,小心翼翼的記住她的善意和美麗,隻希望能維持住婚前對她的癡迷和愛戀。
這世界上沒人比穎王更會騙自己了……
再說穎王走後,南宮丞走到屋裡,皺眉道,“下回我不在家,遇著你不想見的人,就不見,管他是誰都可以。”
白晚舟狐惑,“穎王也沒那麼可惡吧,我不至於不想見他。怎麼,穎王哪裡得罪你了?”
“沒有。”南宮丞垂著頭道。
白晚舟突然就意識到什麼,“穎王府的火,該不是你放的吧?”
這個女人該死的敏銳聰明!
南宮丞知道騙不掉她,選擇默認。
“真是你?!”白晚舟驚愕,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南宮丞依舊沉默是金。
白晚舟歎氣,“你什麼都知道了?”
南宮丞撇撇嘴,“你在外頭受了委屈,難道還要瞞著我?”
白晚舟就狠狠剜了楠兒一眼,楠兒撲通一聲跪下,“小姐,奴婢沒有背叛您,王爺那晚回來就問奴婢了,您是第二天才……”
“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蹄子。”白晚舟白了她一眼,“跪那兒丟人現眼,罰你去夥房幫廚三天!”
楠兒知道白晚舟沒真生氣,立刻屁顛顛跑了。
南宮丞在白晚舟開口之前,上前將她抱住,“别說話。”
白晚舟無奈,點了點他的額頭,“我不是要怪你,隻是想告訴你,這種女人間的臟事,我不想你插手。”
“什麼男人女人,隻要敢動我的女人,她在我眼裡就是死人。這是我最後一次仁慈,若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取了她的命。”他連楚醉雲的名字都不想提。
為了讓白晚舟心情鬆快起來,南宮丞帶她到了宮裡。
兩人先跟太後請了安,白晚舟依例給太後檢查了一下身體,又留了些降糖藥,才和南宮丞去了坤華殿。
趕巧南宮離也在,她眼尖,發現白晚舟鬢角下的淡淡傷痕,問道,“七嫂,你臉怎麼了,我哥打你了?”
南宮丞瞪她一眼,“你再說,我肯定打你信不信?”
南宮離吐吐舌,“你這麼凶,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白晚舟拉開兩人,“是我自己不小心劃的,跟他沒關係。”
皇後道,“冬若,拿一盒舒痕膏給王妃。”又對白晚舟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白晚舟撒謊道,“想給寶寶做兩件衣裳,無奈手笨不會使剪刀,劃到臉了。”
皇後大驚失色,“你是有孕的人,怎麼能使剪刀!”
冬若姑姑笑道,“娘娘都快把世子從出生到弱冠的衣服都準備齊全了,要王妃做什麼衣裳!”
白晚舟咽口口水,“母後這也太著急了,還不知是男孩女孩兒呢。”
冬若努努嘴,“所有衣裳都做了兩份兒,一份兒男孩的,一份兒女孩的,確保萬無一失!”
白晚舟,“……”
晚上,兩口子和小姑子都留在乾華殿用膳,南宮離道,“七哥,姨母一家要回京了,明日就到,你去接嗎?”
南宮丞微微一愣,“姨父不是在山東任巡撫嗎?”
南宮離神秘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這不是升了嗎,父皇調他回京做蘭台寺大夫了。”
南宮丞哭笑不得,“你在後宮都知道了,我日日在前堂,竟渾然不知。”
皇後道,“這不怨你,你父皇是密令調他回來的,本宮也是剛剛得知。”
南宮丞秒懂,蘭台寺掌管整個東秦的賦稅,是個任重而道遠的職位,一定得是晉文帝最親信的人才可擔當。
上任蘭台寺大夫去年春上過世之後,大夫的位子就空出來了,不少人虎視眈眈,各方勢力都想向晉文帝毛遂自薦,但晉文帝一直裝傻,沒對任何人鬆過口。
這下從千裡之外把山東巡撫莫子林調回來,若是提前昭告天下,難免會動搖臣子之心,所以下了密令,直接上任,讓那些老臣沒有反駁的餘地。
這是帝王權衡之術。
白晚舟看了南宮丞一眼,夫妻倆對上眼神,心照不宣——晉文帝的意圖越來越明顯了,重用的人都是跟南宮丞沾親帶故的,他這是在給南宮丞鋪路。
父皇為了培養他如此用心,他們倆也一定不能讓父皇失望。
這一點,皇後也想到了,她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兒子和孃家都呈蓬勃之勢,憂的是擔大任者所受挫折勢必比尋常人多。
在場之人,唯有南宮離無憂無慮,她一邊吃著一塊玫瑰膏,一邊道,“詠嫻表姐也要回來了!哥,咱們有七年沒有見過詠嫻表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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