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稍安勿躁!别說這些沒用的,小宛後繼無人,等到外祖仙逝,他不喊你回去父皇都會叫你去登基的,否則小宛無君,會造成整個七國的動盪!你要認清這個現實,小宛你遲早要接管,紅岄你也不能放棄。你明日去截下紅岄,你們先在東秦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最好三年抱倆五年抱仨,把紅岄的位子穩下來,多子的皇後也會得到子民的尊重的。”
白秦蒼冷靜下來,覺得小妹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懂了。”
處置好白秦蒼這頭的事,白晚舟又回了淮王府,這一天,兵荒馬亂,累到虛脫,吃了葉酸和鈣片,晚膳都沒用便睡下了。
第二日早早起床,到白侯府與國君道别,國君早派人把紅岄接到了車隊之中。
反正白秦蒼會攔下紅岄,白晚舟便也不擔心,陪國君用完早膳,約定生產後帶孩子和南宮丞一同去小宛省親,便去宮裡了。
晉文帝這幾日不能進食,白晚舟給他插了鼻飼,本來還要給他插導尿管,但他死活不肯,皇後隻得用夜壺伺候他解了憂,順便跟他報備端王發喪事宜。
一早上晉文帝的心情都很凝重。
見到白晚舟,他倒稍稍解懷,“你來了啊。”
眼神不經意就掃到她漸漸隆起的腰身上。
白晚舟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柔柔福了個身,“父皇,母後。父皇今日感覺如何?”
晉文帝淡淡道,“好多了,就是躺著著實著急。”
白晚失笑,“生病了您都閒不下來。”
正給晉文帝聽心音,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哭鬨,“皇上!您要給瑉兒做主啊!瑉兒年輕力壯,從來沒有什麼隱疾舊病,怎麼會好端端的就沒了呢!”
皇後蹙眉,“是南妃。”
晉文帝剛剛把端王的事放了放,被南妃這麼一哭,又愁上眉頭,“把她勸回去。派兩個人日夜看著,防她做傻事。”
皇後點頭,“是。”
便出去連哄帶拉,把南妃弄回楚南宮了,正巧楚醉雲和三公主都進宮來,皇後便把兩人都留下,讓她們陪著南妃,兩人都應下了。
這邊晉文帝揉了揉太陽穴,突的對白晚舟道,“去,讓老秦拿一張空詔書,順便把玉璽帶來。”
白晚舟想著他心繫國事,可能是有什麼詔書要下,便照辦了。
待詔書拿來,白晚舟連忙把小桌板放到床上,替晉文帝鋪好。
晉文帝提起筆,開始擬詔。
一般皇帝擬詔的時候,是沒人敢看的,但白晚舟不知這些規矩,便伸脖子看,晉文帝喜愛她,也不說她,任由她看著寫完,蓋上玉璽。
白晚舟愣了愣,“父皇要把楚將軍的兵都撥到阿丞麾下?四哥原來掌管的太學院也交給阿丞管?您想累死他嗎?”
晉文帝頭也沒抬,“婦人不可議政!”
白晚舟被嗬斥得不敢再說話,心裡卻還是很不滿。
才剛成親,不久後又要生產,她甚至希望南宮丞把大理寺的事情都交出去,好好陪她一段時間呢。
傍晚時分,南宮丞抽空到宮裡來看白晚舟,兩人一同往如意殿看望太後。
太後正抱著一床小被髮呆,周嬤嬤見到兩人,低聲道,“太後為了四殿下傷心呢。”
白晚舟想起周嬤嬤說過,太後這裡保留了每個皇子小時候睡過的小被子,她手裡現在抱著的,應該就是端王小時候用的。
太後不是尋常老婦,不會去抱著孫兒的棺槨嚎啕失態,她的傷心是隱忍的。
枯坐了一會,太後仰了仰脖子,將眼眶裡的淚水逼回去,才發現南宮丞夫婦站在門口。
“什麼時候來的?”
白晚舟走到太後跟前,“剛剛才來。皇祖母,您要是傷心,就哭出來,這麼憋著忍著,對身體不好。”
太後卻搖搖頭,“那個不成器的玩意兒,不值得哀家傷心。哀家可惜的是十歲前那個單純的小男孩兒。”
夫妻倆都微微一愣,原來太後早就知道端王的事了。
兩人都不敢說話,太後又道,“老四養成這個樣子,全是他母親的錯!也怪哀家,沒有管教好他母親。她生養了三個孩子,老四胡作非為,老六軟弱無能,三公主嬌縱跋扈,簡直沒有一個能看的。倒不如皇後自己軟弱,倒把兩個孩子教出來了。”
太後一向是偏愛南妃、不大瞧得上皇後的,端王的死讓她幡然醒悟,母親是孩子的榜樣,南妃自己就是個猖獗的性子,孩子們有樣學樣,自然不會成器,皇後雖然柔順卻也端淑,南宮丞和南宮離才會卓爾不群。
白晚舟知道她嘴上說著不值得傷心,心裡還是很悲慟的,南宮丞在旁邊,她又不想把懷了雙胎的事再拿出來說一遍,這個驚喜她想給他留到最後,便岔開話題道,“皇祖母,孫媳有事求您。”
太後長歎一口氣,“說。”
“我剛剛從父皇那裡過來,看到父皇在寫詔書,父皇把楚將軍的兵全都歸到淮軍麾下不說,還讓阿丞接管太學,我還有幾個月便要生產,不想阿丞那麼辛苦,您能幫忙請父皇修改詔書,把這些活兒派給旁人嗎?”
“你說什麼?”太後和南宮丞同時震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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