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一口口水差點嗆著自己,“什、什麼?”
紅岄竟是芸衛!
“太後已經許我脫離芸衛,所以我才敢告訴你。”紅岄垂眸,長睫盈淚,“我曾受太後指使,在你和王爺房間的香爐裡,加過、加過催、情的合歡香。”
白晚舟又是一口老血,她和南宮丞的第一次,彷彿就是在某個夜晚,聞到了某種曖昧纏綿的香氣,最後……
事後她一直覺得奇怪,她和南宮丞都不是定力差的人,彼時他們互相討厭,各自想脫離對方。
原來如此!
“王妃,我從沒想過害你和王爺!”紅岄咬唇道。
白晚舟揮揮手,努力讓大腦平靜下來,搞來搞去,太後才是真正的老老狐狸,陰謀詭計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罷了,我跟他如今感情不錯,算不得你的過失。”
見白晚舟如此大度,紅岄更難過了,“太後之所以許我離開芸衛,給我派了最後一次任務,就是促成國君和你們兄妹的相認。”
“你完成得很好啊!”白晚舟計上心來,“我去求太後,讓太後給你做主賜婚!”
“不!”紅岄驚恐萬分,“萬萬不可的!我已經違反了規矩,還敢去奢求太後賜婚,我怎麼不去找死算了。”
“你違反了什麼規矩啦?”白晚舟好奇問道。
紅岄囁嚅半晌,終於道,“我和侯爺在邊疆時已有夫妻之實……”
白晚舟噗一聲,“這……不算什麼大事啊,情到濃時,人之常情嘛!”
紅岄卻哇的一聲哭了,“我有身孕了。”
白晚舟這下笑不出來了,大哥這車速,快到她發慌。
“我還沒告訴侯爺,這事兒要是叫國君知道,我怕是沒活路了。”
“怎麼會,國君剛剛認了孫子,你就買一送一給他添重孫,他隻有高興的。”
紅岄愁雲慘淡,“侯爺的第一個孩子,母親該是尊貴的女人。我做他孩子的母親,會折辱了他。”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跟我大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白晚舟說著就要拉紅岄去找那兩人。
紅岄卻死活不肯,“我告訴你,是信任你,你若說出去,我便飲鴆自儘,不給侯爺添任何麻煩!”
若是今天之前聽到這話,白晚舟大概會以為紅岄也和天下萬千女子一般,善用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手腕,可現在她知道紅岄是曾經的芸衛,便不敢不把這話放在耳朵裡了。
紅岄,隻是長得嬌軟而已。
她骨子裡也是狼!
不是狼,太後是不會看得上她的。
狼不會威脅人。
她說自儘,就會真的自儘。
“紅岄,你不要這麼極端。娶你是我大哥的事,國君年紀大了,難免有些古板,隻要大哥堅持,我再在旁邊勸,你們肯定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紅岄咬唇,淚盈盈看她,“那我可以去淮王府嗎?”
白晚舟猶豫一下,點頭,她現在在這裡,日日看到國君,心裡肯定不好受。
“我今日省親,要和南宮丞去給國君敬茶,你收拾細軟,和阿絮到門口找阿朗,讓他先送你們回去。”
紅岄東西都不收拾了,扶著阿絮便走。
這幾日,她大概是真的過得很不開心,才會這樣逃離這個地方。
白晚舟長舒一口氣,才往前堂走去。
南宮丞已經找機會進去了,祖孫二人都氣呼呼的,各坐一方不說話,南宮丞這新姑爺站在一旁,勸這個也不是,勸那個也不是,空氣中充滿尷尬的味道。
見白晚舟進來,南宮丞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上前一把摟住她,“快來給外祖父請茶。”
國君大概是氣狠了,接茶時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都很難看。
兩人又給白秦蒼奉了一碗茶,白秦蒼氣呼呼的喝了,不說話。
白晚舟見兩人鬨得不像樣子,隻得清清嗓子打開修羅場。
“大哥,爺爺,你們倆鬨啥呢?”
白秦蒼還是沉默,他氣壞了,這老禿驢,認他的時候牛逼吹上天,這才幾天就來管著他了!
國君見到孫女孫女婿,立刻倒豆子一般,“阿舟你瞧瞧你哥哥還像話嗎?你這才剛成親,他也鬨著要成親,成就成吧,寡人說替他找個美貌尊貴的鄰國公主,他不願意,非要娶府裡那個小舞姬,寡人自詡也不是獨裁之人,那小舞姬寡人瞧著也挺招人喜歡,他想討,寡人沒反對,隻是讓他討來做個妾,他就暴跳如雷,說要人家做正妻!他這不是胡鬨是什麼,他是小宛未來的國君,皇後怎麼能是個舞姬?還是個東秦的舞姬,傳出去,寡人這老臉不要啦?人家還當我們小宛沒女人了!那小舞姬若是肚子若是爭氣,生三倆子女傍身,將來做個貴妃也不是沒可能,偏她心這麼大這麼野,想做我小宛的皇後!”
一旁的白秦蒼聽了立刻炸毛,“誰稀罕做你的小宛皇後啊!我都不稀罕做什麼太孫儲君的,紅岄才看不上什麼皇後的位子!我和她成親,告訴你是給你個面子,沒想過要你同意,你不同意,那你就撤了我這什麼勞什子太孫之位,我也一點也不想做皇帝!老子在黑風山土皇帝又不是沒做過,誰也不敢管我!”
“你,你這個不孝孽畜!”國君氣得麪皮紫漲,一口氣沒上來,直挺挺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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