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說笑著往坤華殿走去,為著賢王步伐慢,南宮丞和白晚舟很有默契的都放慢了腳步。
冬若姑姑著一身暗褚色新襖等在坤華殿門口,見到幾人到來,笑著就迎上來福身,“給兩位爺和王妃拜個早年。”
又道,“二爺也來了,真是稀客!”
賢王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按說該時常來給母後請安的,奈何身子不便。”
冬若姑姑連忙道,“娘娘體諒著二爺呢,二爺不必掛懷,不過今日能來一起吃餃子,娘娘定是高興壞了的。”
眾人進到正殿,隻見四公主南宮離已經滾在皇後懷裡,看見南宮丞,飛快的跑了過來,“哥,你怎麼弄到現在!”
南宮丞笑著摸了摸她頭,“我們去皇祖母那裡先請了安,遇到二哥,又等了二哥一會。”
南宮離聽了,像是沒看到白晚舟一樣,越過白晚舟到賢王身旁,抱住賢王胳膊,嬌嬌道,“二哥,你怎麼許久不進宮一趟?”
賢王笑著從袋子裡摸出兩塊金錁子,塞進她手裡,溫柔道,“二哥腿腳不好呀。”
南宮離把金錁子塞了回去,“啊呀,我不要,二哥又沒官餉,全靠宮裡這點祿銀和賞賜,就不要講這個虛面子了。”
賢王臉色倏地變了變,不過很快就又笑眯眯的了,“過年,二哥給四妹發個壓歲金,發不窮二哥的。”
南宮離堅決不肯要,又縮到皇後身旁去了,賢王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頭。
皇後冷臉敲了敲南宮離的腦袋,“誰說二哥沒有官餉了?二哥學問大著呢,每年都幫太傅給太學編書,你讀的書好些都是你二哥編的。”
皇後這麼一說,賢王才把頭重新抬了起來,隻是渾沒有方才來的時候那麼興高采烈了。
皇後知道南宮離傷了他的心,頗感抱歉的道,“羨兒,過來讓母後看看,好些日子沒見你,怪想的。”
賢王緩緩走到皇後身旁,皇後並不因他年歲已經不小而有所顧忌,像個孩子一般將他摟到懷中,“羨兒這麼大了,前幾年本宮一直病著,沒顧上你,來年本宮一定好好替你挑個好姑娘,讓你賢王府有個女主人。”
賢王趴在皇後溫暖的帶著熟悉沉水香的膝頭,鼻頭有些酸楚,“母後鳳體一向羸弱,不要為兒子操那等心,兒子這個樣子,不想糟蹋好人家的姑娘。”
皇後一聽,眼眶也忍不住有些紅。
南宮離不以為然,“二哥是王爺,就算身子有些殘缺,隻要父皇指婚,什麼好女子娶不到,誰敢抗婚不成?”
“阿離!”皇後眼底有些怒意,這孩子,當真是慣壞了,不管當著誰都口不擇言。
賢王怕皇後怪責南宮離,連忙笑道,“父皇日理萬機,一時忙不到我也是有的。”
南宮離不自知說話傷人,還待再開口,已被南宮丞拉開,“二哥不必妄自菲薄,你滿腹經綸,定會有個好妻子。”
賢王憨憨一笑,“七弟别笑話我了,我的學問比不上你,在太學時,你永遠都是反應最快的那個。”
南宮丞笑道,“術業有專攻,七弟我不過是占個機靈,這些年舞刀弄棒,早就把當年所學扔到爪哇國,二哥卻是沉著於此,厚積薄發,我如今學問定比不過二哥。”
賢王歎氣,“二哥何曾不想也錘鍊出一個健壯的體魄,帶著我東秦精兵殺到邊疆,讓宵小不敢犯我國土。”
“咳,你們都不餓的嗎?話留著下午再慢慢嘮,先開飯吧,我肚子叫了。”白晚舟突然道。
她這麼一聲,立即把賢王從那消沉的情緒中拉了出來,笑著道,“老七,你媳婦好率真。”
南宮離卻翻了一眼,低聲道,“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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