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得早點讓那個女人回來,攪亂這一灘水了。
靜心寺。
保鏢平穩的把韓文推到了屋子裡。
韓文對保鏢說道:“你下去吧。”
“你好好休息,我也去睡了。”
齊馨也做勢就要走。
韓文拉住了齊馨,保鏢看了二人一眼,立馬下去了,並帶上了門。
韓文看向齊馨逐漸扭曲的面色,譏諷了幾分,“我就這麼讓你丟臉?”
這一路上,見到任何人,齊馨都是耷拉著臉,恨不得離他百丈遠,可是她到底是忘了,他為什麼會殘疾。
是為了她,他才落得如今的狼狽,他堂堂一個男兒,現在卻要屈居在輪椅上,她沒有任何的愧疚,隻有滿滿的嫌惡。
“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齊馨側開了頭,避而不答他的問題。
“那就一起睡吧,正好我也很累了。”
韓文的嗓音也涼了幾分,他有時都恨自己,這個女人,這麼該死,他為什麼還是對她抱有希望。
“韓文,你不要得寸進尺,我也是有底線的。”
齊馨頓時咬了咬牙。
“你的底線在哪?
我們又不是沒睡過,以前你不是也挺享受的,怎麼,現在嫌我殘廢了,擔心我給不了你快樂了,放心,我受傷的是腿,男人的威風還在。”
齊馨瞪大的眼睛,心裡頓時翻江倒海的怒意,以前不過是給他一點甜頭,好讓他幫自己辦事而已。
她齊馨退一萬步,嫁不了賀逸,也用不著陪一個殘廢睡。
齊馨扯了扯唇,“你别搞笑了,還威風,少自欺欺人了,知道現在這個圈子,背地裡都怎麼議論你的,廢物,瘸子,就你這樣,出去找小
姐,小
姐都嫌你麻煩呢,還要幫你脫褲子,也就你媽還寶貝你,對你各種吹捧,怕你想不開。”
齊馨來這,目睹著薑若悅和賀逸卿卿我我,就好像有一根屈辱的針,插入了她的心臟上。
再加上這些日子,她像個傭人一樣伺候韓文,她何時受過這種苦,內心早就憋屈夠了,索性豁出去了。
齊馨每說一個字,韓文捏住輪椅的手,就緊了一分,臉又紅又黑,極度複雜的顏色。
齊馨還沒說完。
“你知道,你媽為了讓我對你態度好一點兒,私底下都給我跪下了嗎?她看你每天鬱鬱寡歡,生怕你想不開,她實在沒轍了,還說隻要我陪在你身邊,我想要什麼,她都儘量滿足我。”
什麼,他媽竟然給齊馨下跪了。
齊馨扯下中指上的一枚青翠的戒指,啪嗒按在桌子上。
“對了,這祖母綠戒指,聽說是你家的傳家寶,幾天前我多看了兩眼,你媽就送給我了,她可是真疼你這個兒子,明明恨我恨得要死,還要捧著我。”
韓文忍無可忍,輪椅扶手,都差點被他握斷了。
“閉嘴。”
看韓文的額頭上,青筋蹦起,齊馨感覺他隨時可能會掐死自己,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滾,别讓我再看到你。”
韓文用儘了肺腑的力氣。
“這可是你說的,我走了,可再也不會出現在韓家,你也别想拿著這個去賀逸那威脅我爸的地位,韓文,自己說出來的話要負責,别讓我看不起你。”
齊馨皺著眉,有些屈辱,又有些僥倖。
“趕緊、立刻給我滾。”
哐噹一聲,齊馨立馬打開了門,連夜下了山。
隻是連夜下山,她又不免擔心,韓文又去賀逸面前施壓,對齊斌不利。
屋裡一片死寂,韓文卻感覺身上有一把火在燒,把齊馨留在身邊,哪是在折磨齊馨,分明就是在折磨他自己。
她總是把他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了又摩擦。
他移動輪椅,過去把那枚祖傳的戒指拿了起來。
沒想到,他媽平日那麼硬氣的女強人,為了他,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竟然這麼卑躬屈膝的去求齊馨。
他還傻著暗暗竊喜,齊馨偶爾表現出來的體貼,是在慢慢接受自己,原來不過是她在他媽那拿了好處,時不時給她的一點兒甜頭。
天亮,薑若悅揉了揉酸脹的身子,坐起來。
賀逸動了一下,攬了一下她的腰肢,“精神這麼好。”
順帶把她帶趴在自己身上,在她唇上印上一個吻。
一吻完畢,薑若悅又立馬爬起來。
“你要累,再眯會兒,我得起來了,我答應了給童晚求一個好運的手串,給林羽的寶寶求一個平安扣,我去廟堂了。”
賀逸也順勢坐了起來,薑若悅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廟堂。
下山的時候,坐電梯下去,薑若悅和賀逸剛進了電梯,韓文的保鏢就推著韓文也進來了。
“賀總。”
韓文精神很不好,非常的嚴肅,眸子裡還有很多紅血絲,隻衝賀逸點了點頭,便緊閉著唇。
保鏢小心翼翼道:“韓總,齊小姐也許在山下等你。”
保鏢昨晚聽到哐噹一聲,立馬出來看,就見齊馨跑了,一早老闆就板著臉,他想老闆是為了齊馨傷心吧。
韓文面色鐵青:“别再給我提這個女人。”
保鏢愣怔了一下,“是。”
薑若悅愣了一下,看樣子,昨晚齊馨連夜下山了,想到昨天齊馨說的那些話,她心中忐忑了一分,側頭看向賀逸。
“怎麼,我臉沒洗乾淨?”
薑若悅被他這句話,整破防了,算了,不去想了,想也沒用,若齊真還活著,她也阻擋不了她的出現,有些緣拆不散,有些劫躲不掉。
電梯急速下降,賀逸淡淡的垂了一下眼眸。
電梯門一打開,賀逸就拉著薑若悅出了電梯上車,回市區。
車上無聊,薑若悅拿出包包裡的手串和平安扣,翻看著。
賀逸看了一眼,挑眉,“就沒給我求一個護身符之類的?”
薑若悅頭也不抬,反問:“你不是不信這些嗎,求了還不是扔在一邊?”
“你求的,我戴,走哪都戴著。”賀逸毫不猶豫的迴應。
這句話,把薑若悅的心房塞得滿滿的。
“先送我去林羽家一趟吧,我把平安扣給她。”
賀逸點點頭。
到了林羽住的小區,賀逸剛把車停好,就接到戚雲打來的電話,海外那邊的考察團已經到公司了,沒有辦法,
賀逸必須親自過去一趟。
賀逸剛掛了電話,薑若悅便善解人意道:“我自己上去吧,等會兒打車回去,你去忙你的。”
“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你還在,我就過來接你。”
“好。”
薑若悅下車前,從包裡掏出來一個紅布小口袋,遞向賀逸,糯糯道:“等一下,這個在寺廟給你求的。”
賀逸詫異,她原來給自己求了,立馬接過,摩挲了一下裡面的東西,應該是個玉佩類的。
薑若悅有些不好意思,立馬下車,去林羽家了。
賀逸打開紅布袋子
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手上,是一枚笑佛,笑容憨厚,讓人看著就心情莫名變好。
他勾唇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到胸口袋裡,現在要去面見考察團,實在不適合佩戴上脖。
此時,他還殊不知,在他往後無數個孤苦的日子裡,隻有這一枚玉佩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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