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護長看到季老爺子照做躺下，心裡也放心下來，走去，仔細地將老爺子的被子扯完整，隨後將檔案收進抽屜裡，轉身。

“老爺子，那您安心睡吧！我先走了啊！”

話音一落，李護長就要走。

但——

就在他剛回過身時，老爺子睜開眼睛，突然神情嚴肅起來。

“等等。”

李護長一愣：“我的老爺子，您還有什麼吩咐？”

季老爺子側過頭，眼神鄭重地盯著他：“幫我給天城老林家的小老頭打個電話，告訴他……”

“不管是天城，還是江城，或是寧城香城，都不是什麼家族之地，如今是人民當家，而不是古代的皇權社會，一線城市不是某個王族的番地，那是人民的地盤。”

“什麼屠龍會所，什麼三大少，一切，皆是蛇鼠蟲蟻，若有罪，當罰，若有殺人者，當斬，若要同流合汙，莫怪我老季長，不留當初戰友情分，我可不想我曾經的警……衛員在自己的家鄉，放任一群公然蔑視律法的蠢貨，肆無忌憚地亂來！”

天城老林家老家主。

曾經季老爺子身邊，幫他提槍的小子。

屠龍會所。

陳家的陳容。

龍家小子和林家的聯姻。

上官家那出過世的天才。

還有江城那林雲南，林家的前進，老林家家主的親孫女。

檔案裡，幾乎所有和於楓有關的人，都在這一座城市齊聚著。

老爺子隱隱感覺到，一件大事即將發生。

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要開始為自己的孫子——鋪路！

一條，通天大路！

看著李護長帶他的話離開的背影，季老爺子重新躺了回去，瞧著白色天花板，有些惋惜，有些悲哀。

老淚，從眼角滑落。

老爺子，腦海裡想著於楓的面孔：“二十五年了，再重逢，卻以華髮滿頭，小楓……”

“爺爺真的不知道還能陪你多少年……”

“或許是十年……或許是五年……或許是一年……也或許……隻有七天……”

“望您，不忘初心，不斷前進……盼不像我想得那樣……”

“小楓……爺爺……想你了……”

……

……

清晨，寧城機場大廳，人山人海。

於楓沒有帶一件行李。

李大能也沒有帶一件行李，他視死如歸，做好了不討回公道，絕不回來的準備。

低著頭，兩人走進機場，於楓看著手機裡密疊司連夜調查來的資訊，包括那名週三背後，身處屠龍會所，昨晚真正元凶的陳容。

且，他意外的發現。

屠龍會所的創始人上官謙，正是不久前在江城那場風波裡，幕後真正的推手。

從香城的孟家，到江城的萬海商會，經濟戰組，再到昨夜的屠龍會所，似乎自己和他之間的恩怨，越來越深。

“上官謙？”

於楓眸光微沉：“我和你的事情，還沒結束！”

“嘀嘀嘀”

就在這時，一條簡訊發送來。

簡訊發送人，陌生人。

內容：您好，我是陳容的秘書，關於昨晚的事情，少爺感到十分抱歉，特約您在中午十二點，於屠龍會所和您見面，賠禮道歉。

李大能湊了過來，眯起眼睛：“屠龍會所？於爺，這是他的地盤，鴻門宴啊！”

“怕什麼？”

於楓昂起頭：“走一遭，又何妨？”

“我倒想看看，他能對我——怎麼樣？”

“若要戰，何懼之？”

戰！

便戰！

來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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