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停留在雪山峽穀位置,也沒有繼續前進。
而是在就近的的位置找到適合藏身的地方,將魯非雅用麻繩捆綁住,扔在隱蔽的叢林裡。
挾人要物,也得有個樣子。
靜靜地等待著明天有人把心蓮送到這裡。
暴雨與烏雲,像是每逢大戰必有的背景,雲集在這片土地之上。
雪中,冷風十分刺骨。
雪紛飛落下,雲聚在夜晚中。
……
而在這寧靜的夜色裡,於楓所不知道的是,此次跟他離開京都越境前往雪寨的,除了龍箭的十九名戰士之外,也來了一名他最親近的人。
葉臨。
走在風雪裡,身後是一道虹氣。
雨雪在快要打落在葉臨身上時被蒸發成水汽,形成極為仙意的畫面。
國之武聖。
國派之聖!
他還是那副打扮。
腰間彆著魚簍,頭頂帶著鬥笠,身上一件灰色衣衫,佝僂著腰背,腳踩人字拖。
老了。
老了。
不愛坐飛機,就隻能坐船了。
由於葉臨的身份並沒有向於楓那般突出,所以他選擇了坐船先來到靠近雪寨的一走島口,然後一路走向去往雪寨的必經之路——雪山峽穀。
距離大概還有三十多公裡。
為了自己的好徒弟,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真怕出事了,後繼無人啊。
葉臨走累了,他找到一處冰湖,隨即折了毛竹做魚竿,扯下一根衣衫細線,坐在江邊,學做太公釣魚樣,看著風雪悠然灑在黑夜中。
好幾天的時間了。
葉臨心生擔憂:“也不知道那位老爺子怎麼樣了?”
“會不會出事啊。”
“有老墨在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要是出了問題,真要是走了,小楓那孩子……能承受得過來嗎?”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人生最難兩道關,生與死。
有些人活得快樂,死得難受。
有些人活著難受,死得順其自然,毫無波瀾。
而有些人,看著親人一個個從身邊離去,這種感覺……
葉臨總是無法保證的。
突然……
風雪中,夜空上,一道流星劃破天空,朝著西方逝去。
葉臨抬起頭。
腦海中,他情不自禁地迴響起以前問過墨白的一句話:
“你說封聖者要是走了,天地會有異象嗎?”
“天外會有一顆流星墜落,刺眼的光芒在瞬間照亮整片天空,最後聖者還氣於天地間,以謝臨死前這天地所贈與的驚鴻一面。”
“那我們兩個要是一起死了,這天地豈不得亮瞎了眼?”
“誰知呢!”
“那我們還是别死了,人間還是挺值得的,我釣釣魚,你種種花,你餓了,老子給你烤魚吃,老子掉進河裡感冒了,你就給老子做感冒藥。”
“行啊。”
“隻要你不怕我配的草藥有毒就行。”
“嘿嘿,隻要你不怕我烤的魚沒熟就行。”
“一輩子。”
“還活不夠啊,封了聖,咱們得活久一點。”
“恩。”
“……”
童年一同入道的約定。
又不知是誰先忘記。
望著天空。
遲遲沒有出現刺眼的光芒。
茫然間,魚竿微微抖動,又與上鉤了。
可葉臨卻沒有動。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他緩緩站起身。
“老墨……”
“是你麼……”
……
與此同時,遠在華下佛門三大聖地之一寒山寺,四名守在鎮妖塔外的小和尚揚起頭顱,望著天空。
又是一道流星,望著東方墜落。
四名小和尚同時臉色一驚,雙手合十。
“師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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