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三個月，我就能做得很好。”他承諾。

李安心不懷疑，他天賦極佳，加上又是律師，靠嘴皮子吃飯的，不會應付不來這種應酬。

她今天就是不來，他肯定也能做好。

隻不過閒著沒事，多此一舉罷了。

黎晉川見司機不在，想了下，說：“讓司機去辦事了？”

“嗯。”

黎晉川猜到是什麼，便道：“能許的錢財都許過了。”

李安心：“酒後財，事後煙，總能叫人更痛快些。”

黎晉川愣了下，隨即輕笑出聲。

她總是這樣，用溫溫柔柔的語氣，說出一些叫人驚詫的話。

“小姨今晚這麼急著過來，是擔心我嗎？”

“閒著無聊。”

他身子往後靠，緩和著暈眩感，側過臉看她。

她正悠悠地看著外面的彩燈，車內漆黑，她的臉大部分都隱匿在陰影裡，隻能看到白皙側臉。

瑩白如玉的一雙纖手交疊放在腿上，兩腿交疊，優雅得彷彿畫裡的人。

黎晉川定定地看著，眸光深深，隨即正過臉，笑道：“那也沒什麼，反正我記得小姨這個人情就好。”

“不用。”

“往深了論，你我非親非故，小姨這麼幫我，給我撐腰，我怎麼能忘？”

“非親非故？”李安心睨了他一眼，手放在了車窗上，輕敲車門，“那你該滾下車去，我的車不載陌生人。”

黎晉川勾唇，“話說到這兒了，我也想問問小姨，這些年都拿我當什麼。别說是家裡小孩兒，你對那個叫周棠的小姑娘都比對我親，我哪有一點晚輩該有的待遇。”

李安心側過臉，唇瓣翕動。

小狗崽子。

“嗯？”黎晉川聽到一點動靜。

李安心懶得理他，雙臂環胸。

正好司機上來。

她張口：“開車。”

司機應聲，很快發動了車。

車內安靜下來。

車勻速行駛，因為周遭路寬人稀，司機開得挺快。

李安心覺得車裡酒味太重，開了車窗吹風。

她眯著眼睛，姿態愜意。

昏昏欲睡之際，有人稍微關了點窗戶。

她睜開眼，看到了靠近的黎晉川，他手臂正橫在她身前。

彼此不過二十公分距離，對視一眼，她别過臉去，“我不冷。”

“等你察覺冷就已經著涼了。”

李安心輕嘖，“年紀輕輕，你哪來這麼多老人理論？”

黎晉川笑著，“我……”

話音未落，車忽然一下急刹。

李安心輕呼一聲，身子往前猛傾，她繫著安全帶，很快就被拉了回去。

黎晉川正好解開安全帶給她關窗，這麼一下急刹，人直直地往前坐撞。

李安心眼眸瞪大，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腰際，手還想去護著他的頭，卻也沒來得及。

安全帶把倆人帶回去，重重地摔在了後座上。

黎晉川的下巴從她額頭擦過，她隻覺得有些痛，卻聽到黎晉川哼了一聲。

車極速停了。

對視一眼，她舒了口氣。

黎晉川下意識去看她額頭，剛伸手碰到，便聽到前面司機驚魂未定的說話聲。

倆人快速鬆開。

司機轉過頭，“三小姐，抱歉，有個小東西忽然竄過去，嚇得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