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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

蔣家老宅

李胤澤送老爺子上了車，站在路邊，和蔣懷森說著話。

他喝了一點酒，臉上卻像醉得厲害，十分唬人。

不遠處的二樓廊下，年輕女人冷著臉站著，沒出來送客。

蔣毓的堂姐走出來，說：“女孩子也得有點風度，人家不接茬，你就該退到合適的位置上，何必鬨得難看？”

“難看？”

蔣毓反問一句，隨即嗤笑，看向院外樹下的人。

他是個少有的人，學生時代，她就注意到他了。

可惜，那時候有寧婷在，家世、情份和樣貌，她樣樣都差了一籌，輸了也就輸了。

現在不同了，寧婷連跟她一張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結果，又跑出來個可笑的角色。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眼光，他那樣的男人，竟然也是喜歡小家碧玉年輕女孩的蠢貨。

“大哥剛和他共事，你可别亂來，攪散了我們兩家的關係。”

蔣毓冷臉，心中不屑。

蔣懷森說起來是和李胤澤平起平坐了，可要坐一張桌上吃飯，那第一杯茶肯定先敬李胤澤。

想往前走一步，誰是最大的絆腳石，已經很明顯了。

她深吸一口氣，悄然收緊了掌心。

……

周棠在杜喬處呆了半天，一直到天黑才離開。

那個孩子很喜歡粘著她，一口一個姐姐，她離開時，還往她口袋裡放了一個小娃娃。

院子裡傳來動靜，她往窗外看了看，確定是老爺子一行人回來了。

和往常一樣，她出房間門去跟老人家打招呼。

誰料，老爺子大概是也喝了點酒，早早上樓去了。

李胤澤走上樓，趁著沒人注意，牽著她進了他的房間。

“今天怎麼回來了？”

“薇薇回家去了。”

她說著，順勢接過了他的外套。

李胤澤看她墊腳掛衣服，眯了眯眸子。

她這作派，倒像是他們已經結婚很久了。

他走過去，正要抱她一下，忽然，瞥到她低頭嗅了嗅外套的小動作。

他略微挑眉，還沒說話，面前人已經轉過身，盯著他看。

李胤澤笑了下，說：“有香水味？”

周棠搖頭。

她走上前，抓住他胸口襯衫，順勢墊腳，湊到他唇邊，輕輕嗅嗅。

李胤澤低頭看她，“什麼味道？”

周棠皺眉，抬頭看他，一本正經，“玫瑰甜酒。”

她說著，又加一句，“這是女士酒。”

李胤澤詫異，沒想到她還瞭解這個。

女孩放下腳後跟，仍抓著他的衣服，說：“薇薇之前請我喝過。”

原來如此。

李胤澤“哦”了一聲，帶著刻意的輕描淡寫，估計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想逗逗她。

他說：“不是這個酒，你聞錯了。”

說完，他就要往旁邊走。

周棠眼神追著他，挪動了兩步，手輕輕拽住了他的領帶。

李胤澤失笑，舔了下唇，單手摟住了她的腰，說：“現在就這麼會查崗了，再過兩年，是不是得給我拴繩子？”

女孩咬咬嘴巴，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仰頭看著他。

他靠近過去，視線落在她忽閃忽閃的睫毛上，唇瓣翕動，“再聞一聞，是不是玫瑰甜酒。”

話音剛落，低頭看向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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