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

顧漣早早便到了方淨一身邊，打理一應事宜。

上午有彩排，别家多多少少都上去走了兩圈，就方淨一賴著不動，連演出曲目都不肯透露。

後台人員很為難，過來找顧漣。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走到方淨一的休息室，拍了下小夥子的肩膀。

方淨一還在玩遊戲，絲毫不緊張，頭都沒抬地道：“我是自彈吉他，用不著他們幫我，讓他們少操心。”

顧漣雙臂環胸，說：“你總得報個名字給人家吧？”

方淨一這才抬頭，嘀咕一聲道：“晚上再說，報個名字幾秒鐘的事。”

他這麼藏著掖著，顧漣覺得一定有貓膩。

她點點頭，沒有多說。

中途，方淨一去了趟洗手間，她猶豫了下，去開了小夥子的包。

裡面真的有一張樂譜。

標題——笙笙。

果然。

她捏了捏眉心，原樣放了回去。

她不知道方淨一唱這首歌的意圖，是表白，還是紀念，又或者隻是感謝一下。

等到人回來，她若無其事地刷著手機，隨口道：“你隔壁那個郭浩哲是有女朋友的吧？”

“估計吧。”

“膽子真大，你們這種新人愛豆談戀愛，那可是頂著雷跳舞。”

她說著，方淨一明顯皺了眉，卻沒說什麼，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

“你要是想談戀愛，也不是不行，但得先告訴我。”

雖然你喜歡的那個基本沒戲了。

方淨一總算露出點少年人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故作冷漠地皺眉，“知道了，囉嗦死了。”

顧漣撇嘴，覺得自己在養兒子。

關於曲目，她不想多說，該提醒的她已經提了。

少年動心，簡單純粹，她不太忍心戳破那個美好的泡泡。或者，讓他撞個南牆，說不定就能回頭了。

她舒了口氣，悄悄先跟幾家關注節目的媒體聯絡，預留一個兜底通稿。

正忙著，陸澤琛的訊息適時地彈出來。

——顧總，你寶貝女兒早上尿床了！

顧漣樂出聲，回他訊息：“尿不濕呢？”

——她穿尿不濕穿得皮都紅了，我昨晚沒捨得給她穿／黑眼圈臉／

顧漣：“那你該慶幸，她隻是尿了尿。”

——嗬，你還沒聽我說完呢。

——我也以為她隻是會尿床，作為親爹，我沒有任何防備地把她抱起來了。

然後呢？

——她拉了一坨在我手臂上／死亡微笑／

顧漣笑出聲。

資訊快速彈出來。

陸澤琛還給她發了張照片，是年年咧嘴笑的憨憨照片。

上面還配了文字，爸爸，你開心麼？

顧漣樂不可支，出去給陸澤琛回電話。

“喂——”哀怨的聲音傳過來。

顧漣忍住笑，“怎麼樣，洗好澡了麼？”

“洗了，還用了你的沐浴乳，用了半瓶！”

“嘖，聽你這口氣，你還嫌棄年年呢？”

陸澤琛嗬嗬兩聲，“你不嫌棄，等你回來，你也試試。”

顧漣笑，“我可不是傻子。”

陸澤琛憋屈。

倆人閒扯著，有妝造師要過來給方淨一試妝，顧漣不得不掛電話。

“晚上能解決麼？解決了能回來麼？”陸澤琛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