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剛到酒店門口，看到陸澤琛的電話，面上顯露喜色，卻一直剋製嘴角。

方淨一瞄到她的表情，順手便將她的行李箱給拉了過去。

顧漣走到邊上，接聽，“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男人悶悶地道。

顧漣故作平靜，“我正準備辦入住，有點忙。”

陸澤琛說：“你讓那姓方的小子辦，你跟我說會兒話。”

顧漣挑眉，“讓藝人辦事，我這個經紀人在旁邊閒扯？”

“他一男的，照顧你是應該的。”

顧漣將臉頰邊上碎髮别到耳後，一隻手托著手肘，靠在了柱子上，“你吃完晚飯了？”

“吃完了。”

“吃的什麼？”

“一堆菜，還有酒。”他說。

顧漣猜測，“應酬？沒吃菜吧？光顧著喝酒了。”

陸澤琛：“對著一群禿頭啤酒肚的老頭，我沒食慾。”

“沒帶個美女秘書？”顧漣調侃。

陸澤琛：“沒！我現在秘書室全是男的，秦正宸帶了，叫什麼薛什麼玩意兒。”

他企圖拉踩，襯托一下自己的純潔。

顧漣門兒清，嘖了一聲，“記性夠好的，還能記得秦正宸的秘書姓什麼，看樣子是個大美女了。”

陸澤琛：“……”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一眼都沒看她。”

“哦——”

男人嘖了一聲，似乎是有些懊惱，顧漣不用看都知道他一定是在來回踱步，手機裡有車鳴笛的聲音，她問：“你在哪兒？”

“餐廳門口。”

“不回家，在餐廳門口亂晃？”

陸澤琛歎氣，憋悶的聲音傳過來，“大街上全是一對對的，我看著難受。”

“嗯，那你趕緊回家，把門關緊點，這樣就看不到了。”

陸澤琛：“……”

他深呼吸，想起她下午的樣子，忍不住問：“你晚上準備乾什麼？”

顧漣想到方淨一說他會來找她的話，眼珠轉動，“工作一會兒，然後睡覺。”

“就這樣啊……”

安靜了片刻。

打電話打到一半，雙方忽然詞窮，往往更加磨人。

陸澤琛腦子裡快速轉動，想找個話題跟她多扯一會兒。

忽然，方淨一辦好了手續，讓顧漣過去刷個臉。

“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先進房間。”

“别掛電話！”他著急地提醒一句。

顧漣心軟，沒有說話，但也沒掛電話。

她快去過去刷了臉，拿回證件，跟著方淨一進了電梯。

有方淨一在，她不好意思跟陸澤琛閒扌寮，可螢幕上的通話還在繼續，她想了下，乾脆輕輕哼著小調。

方淨一瞥了她一眼，“跑調了。”

“你還能聽出我哼的什麼？”

方淨一抬著下巴，將她哼的那段清唱了一遍。

少年嗓音乾淨，頗具磁性，又帶著幾分專業技巧，完全可以作CD。

唱完，他還得意地朝她彈了下舌頭，“嗯哼？”

顧漣笑，“你是專業的，我不跟你比。”

她剛說完，通話頁面上方彈出一條訊息。

——你哼的比他唱的好聽多了。

胡說，她還沒自信到盲目的地步。

她想了下，回覆訊息：你還算有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