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咬唇，想開口解釋，秦正宸森森的眼神映在鏡子裡，剛好和她的視線對上，嚇得她心神一顫。

在一起這些日子，他從沒真的發火過。這種眼神，她也好久沒看到了。

“秦正宸……”

“閉嘴！”

他氣息粗重，用力扯開領帶，仰著脖子呼吸，自我消化情緒。不想看後面的人，否則火撒在她身上，他還是心疼。

隔了好久，他才閉了閉眼，說：“我在開早會，你身邊的人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你上高架飆車，你知道我當時什麼心情？！”

沈菁扶住座椅，額頭抵住手背，回憶剛才的情況。

好像確實有保鏢上來，但是她情緒不太好，沒有理會，沒想到引起誤會了。

“我沒有飆車。”

秦正宸冷臉沉默。

車內寂靜，導航裡忽然發出聲音。

“已為您重新規劃路線，目的地——北省。”

秦正宸皺眉，視線掃嚮導航。

沈菁歎息，張口：“我隻是想回家，所以才開快了一點。”

“你打算一個人開車去北省？”

沈菁垂下頭，悶悶地道：“你又逃會了嗎？”

答非所問。

彼此沉默。

沈菁直起身子，“别因為我耽誤正事。”

“除了你，我現在還有别的正事嗎？”他冷臉反問。

沈菁：“……”

知道她不是有意飆車，他眼神收斂許多，就是還是拉著臉。

“安全帶。”

“哦……”

沈菁坐好，把安全帶繫了起來。

秦正宸發動了車，重新回到高架上。

沈菁一驚，“你做什麼？”

“去北省。”

“不用，你最近那麼多事，讓秦鬆陪我去都可以。”

秦正宸：“那就别去。”

“我自己可以！”

沈菁提高了音量，她本來就積壓了太多情緒，剛才也是因為想到他才腦子發熱要回之前的家裡看看，他忽然出現，打亂她計劃不說，又為她耽誤早會，她真的捨不得他做這麼多。

“隻能我陪你去，否則都别去。”秦正宸語氣強硬。

沈菁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你就不能……不拽著我嗎？”

拽著我走，真的很費力。你走到前面就夠了，隻要你還在我看得見的視線裡，我就有勇氣追上你的。

秦正宸開著車，薄唇緊抿，隔了很久才說話。

“不能，除非……”

沈菁睜開眼睛，看向他的方向。

他說：“除非我們分手。”

沈菁定在後座，“你說什麼？”

“要我鬆開你，除非我們分手。”他重複了一遍。

沈菁咬牙，聽到那兩個字，渾身都防備了起來。

不要，不分手。

死都不分。

眼睛紅了一圈，強忍著沒像之前那麼多次一樣哭出來。

“不……”

秦正宸沒看後視鏡，在她話音出口前又說：“但就現在這種時候，除非我死，否則你别想分手。”

沈菁愣住。

“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從小到大，我抓到手的東西，就沒有鬆開的道理。天塌下來了，你也得躲在我的羽翼之下。那些什麼有能力自己做和個人空間之類的屁話，你趁早都爛在肚子裡，别逼我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