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世恒沒醒，肖笙死活不讓南澈離開。

南澈最煩無聊，躺在醫院的休息室裡，可把他給悶壞了。

好不容易撐到早上，剛到六點，肖笙就來敲門，詢問他宮世恒為什麼還不行。

“小朋友，有點耐性好麼？”

肖笙一夜沒睡，黑眼圈大得嚇人，非要他去看看宮世恒。

南澈拖著疲憊身軀，進去檢查了一番，下結論：“數據穩定，活著。”

肖笙攔住他的去路，“什麼時候醒？”

南澈不勝其煩，仰頭看了一下鐘，胡說八道：“九點四十五分三十六秒，你數著吧。”

肖笙盯著他，“不醒怎麼辦？”

“能怎麼辦？”南澈指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隻能把我這顆天才腦袋還給他嘍。”

他拍了拍肖笙的肩膀，“要是那樣的話，你們賺翻了！”

肖笙：“……”

南澈又飄走了。

肖笙心裡著急，雖然知道他說的那個時間估計是鬼話，但總算有個盼頭。

她回到宮世恒的病床邊上，時不時地看上面的鐘，幾乎是一秒一秒地數著。

早晨的陽光很快就升起了，照得房間裡滿地金黃。

時間一點點接近九點，宮世恒卻仍舊沒什麼動靜。

肖笙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感受著他手上的溫度。

南澈說的那個時間就快到了。

她靠近過去，在他耳邊說話：“你怎麼睡這麼久？”

沒有迴應。

她深呼一口氣，重新坐好，盯著他的手。

耳邊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是她心裡的秒針在走動。

忽然，不知時不時她眼花，感覺好像有根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她怔了怔，有點緊張地湊到宮世恒面前，想要說什麼，卻想不到說什麼，啞了半天，才擠出聲音，“喵喵喵？”

靠！說的什麼！

睡著的人沒有動靜，可緊接著，她就感覺手背上被很細微的一點力道點了一下。

像是迴應。

喵。

肖笙回過神來，趕緊鬆開了他的手，拔腿就往外衝，出去找南澈。

南澈這回學乖了，就是擔心她擾他清夢，乾脆帶著雲韻去了車上睡。

肖笙找不到南澈，隻能去辦公室把相書逸拎出來。

“他剛才手指動了！動了！”

相書逸失笑，想讓她冷靜，但還沒開口，酒杯揪著往病房去了。

“情況穩定，沒問題了。”

肖笙聽他說著，卻又發現宮世恒還沒醒，“怎麼回事？”

“開顱手術跟其他手術不一樣，人要完全醒過來，有的需要幾天，甚至一兩週。他手術前沒有昏迷，能很快醒來，但也不能立即睜眼說話。”相書逸解釋。

“不能說話算什麼醒過來！”

相書逸無奈，肖笙這狀態，完全就是醫鬨的典型。

他按了按眉心，耐著性子跟她解釋，又讓她去休息。

肖笙那裡肯，她是個驢脾氣，懂歸懂，但等還是要等。

送走了相書逸，她出去找個大點的椅子，回宮世恒的房間繼續蹲守了。

蘇曼經過視窗，看到她一個成年人，抱緊雙腿縮在小小的椅子裡，忍不住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