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梔看著林空鹿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身影,眼底劃過寒光。
她知道雲雪意一直是個心狠手辣的,用母親威脅孩子,用孩子威脅母親,用硫酸毀了别人的臉,用車禍除掉競爭對手,都是慣用的手段。
在這場遊戲中,她本該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可看到林空鹿,就像看到了曾經怯懦無助的自己。
當初雲雪意和蘇韻是如何威脅她的母親?才能讓母親在明知可以治癒的情況下,從醫院樓頂,一躍而下。
雲梔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雙眼,手裡不自覺的捏緊那張手帕。
不要想......
不要去想那個滿地血泊的畫面......
那個守在母親摔得變形的身體旁邊、嚎啕大哭的她,已經長大了......
“雲梔?”
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叫了她的名字。
雲梔被迫從記憶中掙紮出來,猛地睜開雙眼,怒視著出現在面前的男人。
傅硯辭皺眉看著雲梔。
他進來時,雲梔就沒反應,他走到雲梔面前,叫了她兩聲,仍是沒反應。
他以為她喝醉了,靠在沙發睡著了。
所以他才按住她的肩膀晃了兩下,卻沒想到雲梔睜開眼時,眼神如此冷厲駭人。
甚至將他都嚇到了。
有一瞬間,他以為雲梔會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殺了他。
可幾秒過後,雲梔眼中的冷厲悄無聲息的褪去,又換上了那層乖巧溫順的皮囊。
她淺笑:“傅先生,晚上好。”
傅硯辭坐在她身邊,問:“約的人呢?”
雲梔勾了勾唇:“傅先生進來的時候沒看到嗎?那個身高腿長的帥哥。”
傅硯辭雙臂張開落在沙發靠背上,有幾分要將雲梔攬入懷中的架勢。
他笑笑:“隻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我以為是女孩,原來是個紮著馬尾的帥哥嗎?”
雲梔拿小叉子吃著水果,看都不看他。
“看見了還故意這麼問,很容易讓我誤會你以為我約的是男人才追過來,像是吃醋了。”
“有點。”
雲梔的動作頓住。
轉頭,對上傅硯辭翻湧著情緒的眸子。
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眼神,坦然道:“傅先生願意幫我把雲氏搶過來嗎?”
傅硯辭淡淡道:“我不會做任何人手裡的刀,你死了這條心吧。”
雲梔也不惱,吃完最後一口水果,起身。
“想來讓傅先生幫我從雲雪意手裡救個人,傅先生也不會答應的,先走了。”
傅硯辭拉住她的手腕:“不再努力一下?萬一我答應了呢?”
雲梔微微一笑:“我今天不想求人,再者說,你怎麼知道我隻有你這一條路可走呢?”
她溫柔的拂開傅硯辭的手,離開了會所。
傅硯辭撿起地上落下的一張照片,看著上面戴呼吸機的女人,叫來邵影。
“去查查這個女人,不用救,也不用露面,隻要盯著就行。”
“是。”
......
雲梔走出會所,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響起男人懶洋洋的聲音:“什麼事?”
“我需要一味藥,名叫斬纈草,長在G國靠近火山口一帶,你派人去找找。”
“好。”
“林空鹿的母親在雲雪意手裡,查一下在哪個醫院,把人控製在我們手裡。”
“好。”
頓了頓,雲梔又道:“不出意外的話,傅硯辭應該也會出手,動作要快,但是不要讓他查到你的痕跡。”
男人沉默許久:“傅硯辭在歐域的名聲可不是鬨著玩的,他不是善類,我不希望你招惹他。”
雲梔轉頭,看著樓上窗邊的身影,如鬆柏,如天神。
“可我已經招惹了,用不了多久,他會是我手裡最好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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