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少主的母親,你叫她一聲夫人便可。”歐陽大人說道。
“見過夫人。”夏青福了福。
此時,歐陽亞夫退下了。
“快起來吧。”女子親自扶起了夏青,淡笑的看著她:“方姑娘一定很奇怪,我為何會叫你過來?”
夏青點點頭。
女子柔柔一笑:“一來是謝謝救了軒兒,就是他們口中的少主。二來,聽亞夫說你是禹鎮人,是嗎?”
“是。”
“那你可聽說過應家?”
夏青心中一動,卻是平靜的道:“夫人說的可是鎮上最大戶的應家嗎?”
“最大戶?應該是吧。”這夫人漂亮的眼眸移開與夏青的對視:“那最大戶的應家老爺叫什麼?”
應辟方的父親嗎?夏青想了想:“應天嘯。”
那夫人的眸子有些黯然,但也隻是一閃而逝:“能給我講講這應家嗎?”
夏青心中奇怪:“夫人是想聽應家老爺的事嗎?”
這夫人還沒開口,旁邊的嬤嬤便訴責道:“胡說什麼,夫人隻是好奇那應家,你說什麼都行。”
這少主的母親會與應家是熟悉的人?夏青便道:“應老爺有二房妻妾,還有二個兒子……”夏青注意到這夫人在她說到二房妻妾時,眼眸底閃過絲訝異,她聽得頗為認真,不過夏青講時,將應辟方娶她的事給抹過了。
說完之後,那老嬤嬤走過來塞給了她一個包裹:“這裡面有些銀兩,是夫人答謝你救了少主的,還有,今天你跟夫人講了什麼,一個字都不許告訴别人,知道嗎?”
夏青輕哦了聲。
“哦什麼?你應該說是。”
“是。”夏青輕道了聲。
“去吧。”嬤嬤說著又站回了那夫人身邊,而那夫人卻沒再看她一眼。
走出屋後,夏青便見到那歐陽大人正候在門外,見到她,淡淡一笑:“少主請姑娘去一趟。”
應辟方的俊美斯文中帶著屬於深秋的涼意,又透著疏離之感,很難讓人親近,而眼前的這個少主,俊美的模樣中卻帶了點肆意的張狂,他比應辟方年輕,臉龐的輪廓其實還帶著許些的稚氣,當夏青進來時,他看了她一眼便沒再瞧她,挺直的坐著讓大夫給他換藥。
反倒是大夫,一見到有女子進來,忙拿了件外衣給少主披上,不想少年卻拿了開:“有什麼好遮的,該看的不該看的,她都看過了。”
那大夫愣了下,看向夏青,心裡暗附著:難道這丫頭是少主的通房?不是說少主回絕了夫人的給的丫頭嗎?
歐陽亞夫在邊上失笑,想到找到少主那時的模樣。
夏青臉上有些窘意。
“你也會害燥?”少年冷冷瞥著夏青,他可沒忘記她當時拿著二隻香噴噴的山雞肆無忌憚看著他的模樣:“還有,看到我怎麼不行禮?”
夏青道:“我並不是府上的奴婢。不知少主叫我來有什麼事?”
少年正要說話,一名侍衛匆匆走了進來道:“少主,雪燕姑娘已懲罰完畢,可她這會說要見少主。”
“把她帶進來。”
“是。”
一會,二名侍衛夾著受了棍杖的雪雁走了進來,髮絲淩亂,一身的血跡,她滿臉是疼痛的汗珠,卻硬是咬著牙沒喊出疼,掙開二名侍衛的挽扶,跪在地上:“屬下見過少主。”
“知錯了?”少年冷冷看著她,眼底沒有半分憐惜之情。
“屬下知錯了,不該擅做主張。”說著,雪雁對著夏青道:“雪雁知錯,求方姑娘責罰。”
自雪雁進來,夏青看到她一身的傷痕,心裡便已知曉是怎麼一回事了,如今看雪雁眼裡對她已沒有任何的敵意和冷漠,有的隻是坦然與自責,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雪燕姑娘也沒做錯什麼。”
“若不是亞夫替你求情,你以為能以二十軍輕饒了你?”少年面色微沉。
“謝大人替屬下求情。”雪雁又朝著歐陽亞夫道。
“來人,扶雪燕姑娘下去養傷。”歐陽亞夫無奈的看著這對少主忠心耿耿的屬下,對侍女道。
雪燕被扶下去後,少年的目光又望在夏青身上,此時,見她也正看著他,便問:“你不用離開這裡,既然你救了我,你就可以在這裡住下,這輩子都不愁吃住。”
“方才夫人說要謝謝我救了少主,已經送給了我不少銀子。”夏青示意了下拿著的包裹:“我該走了。”
“你去哪兒?”
夏青看了他一眼:“我走了。”說著,轉身離開。
少年愣了下,這一愣,夏青已出了門。
歐陽亞夫看著這年輕的主子,一時倒也摸不清少主心裡在想什麼,難道讓他叫回這方姑娘,就是為了說這幾句話,可見少主沒說什麼,他自然也不會做什麼。
少年心裡莫明的起了股怒氣:“不許她出門半步。”
所以,夏青還沒出院子,就被人請回了少年的房裡。
“還有什麼事嗎?”夏青奇怪的看著這個拉長著臉看著她的少年,不明白自己是哪裡惹到他了。
就聽得少年一字一頓的道:“報恩。”
二個字一出,歐陽亞夫嘴角抽了抽,這報恩是這樣報的嗎?
“夫人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銀兩。”包裹的量有些重,給的銀子應該頗多的,她並不是個貪婪的人。
“你不好奇我是誰?”少年突然道。
“為什麼要好奇?”夏青反問。
少年聲音一窒:“這麼大的宅子,他們叫我少主,我是怎麼受的傷,你一點也不好奇?”當然最重要的是前者,且不說在懸崖底她那不是一般人的反應,單在這裡,這個女人就跟那些侍女看他的眼神不同,冷淡,對,就是冷淡。
夏青搖搖頭:“少主若是說完了,我要走了。”她迫切的想迴應家,她要去看看孩子。
“不許走。”少年冷喝道,立時,有二名侍衛攔住了她。
夏青不明所以,轉身望著這個年紀應該與自己一樣,卻顯得稚氣的少年,在崖底看到他的那瞬間,少年的氣勢驚人,閉目打坐的模樣,尊貴非凡,那一刻,她真以為他是重天而降,但現在……
在夏青的注視下,少年突覺得耳根發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不想她離開,說不上什麼,隻覺得這個女子挺有趣的,跟娘不一樣,跟雪雁也不一樣,跟這個宅子裡一看到他就眼晴亮亮的女子也不一樣,便道:“你就住在這裡吧,什麼時候我想讓你離開再說。”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住在這裡。”夏青急道。
“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告訴我。”看到她急,莫明的,他心情不錯。
這種事她怎麼說?夏青隻得道:“你已經沒事了,那留下我做什麼?”
“報恩。”少年說得不冷不熱。
夏青氣結:“我已經拿了銀兩了。”
“那是娘給的,我的想好了再說。”少年似乎變得很開心,“你的廂房就是我的後面,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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