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芸滿臉驚喜:“妾身謝過皇上。”
這般驚喜,皇帝已能確定她不是祭祀公主,媛媛隻會避他,這樣一想,笑容也僵硬了起,真是偷雞不成反蝕米,他隨即想到,這不正等於親自接了個瑾王的眼線進宮中嗎?越想越悔今日這般的衝動。
“對了,皇上,媛媛公主近來可好?”應辟方突然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公主的事來?”皇帝眼底閃過一絲戒備。
“也沒什麼,臣聽人說好像看到媛媛公主在瑞王府出現,所以才有此一問,想著瑞王爺一表人才,而媛媛公主也已過了及第之年……皇上,你怎麼了?”應辟方奇怪的看著皇帝不善的面龐。
“朕突然覺著身體不舒服,來人,回宮。”皇帝對著身邊的宮人道,該死的,難道事實上是這個瑞王私藏了媛媛公主,卻故意將他的目光引向瑾王府嗎?他故意拿一張畫像過來,說什麼不明白為什麼瑾王突然藏了個這般模樣的女子在府上,又故意說什麼這女子定是傾國傾城,瑾王定然是怕别人覬覦所以用了易容術之類的,狗屁易容術。
皇帝在心裡罵開了臟話,顯然是怒極。
送走了皇帝,夏青心裡的疑惑還沒有解掉,就見景衡從裡面走了出來,笑著說:“幸好早有準備,你還真料事如神啊。”
“當時要留下祭祀公主,我便留了一手,所以才讓你將祭祀公主易容成玉芸的模樣啊。”應辟方道。
“你們的意思是說,這玉芸並沒有易容?”夏青奇道。
景衡點點頭:“玉芸是辟方培養出來的暗衛,他當初就是讓我照著她這模樣給祭祀公主易容的,防的就是今天。隻沒想到皇帝這麼早就得到了訊息,看來那瑞王排在這邊的耳目也不少啊。”
“瑞王?”這事怎麼又扯上了封軒呢?夏青隨即晃然:“這訊息是瑞王交給皇上的?”
景衡點點頭,笑看著辟方:“你上次已清了他不少耳目,如今這一批,看來你是打算利用起來了?”
“雖然封城按兵不動,但並不表示那邊是信任著他的。”對這個封軒,他縱容太久了,應辟方冷冷一笑。
天香樓是京城最大的歌舞坊,也是最熱鬨的貴胄娛樂聖地,這裡雲集的,都是周朝的達官顯貴,就連身邊服侍的丫頭和侍者,也是擁站有良好的素養與學識的。
一名戴著黑色蒙巾的男子冰冷如棱的目光站在窗邊嫵媚看著他的流姬:“流姬,你的膽是越來越大了,是誰讓你拒絕這比交易的?”
“我的膽一直很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忘了,我隻是受命與你三年報答你的相救之恩,如今期限將到,這次給那雇主去殺瑾王妃也隻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今我不想殺她,也不算違背這份承諾。”流姬笑得明媚動人,眼底的冰冷並不輸這蒙面男子。
“如果我要殺的人也是這瑾王妃呢?”
“我不想殺她。”
“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
“你?”蒙麪人滿眼怒氣,“你說過這三年內都會聽令與我。”
“我也說過,老弱婦孺不殺,非大奸大惡之人不殺,我不過問你為什麼讓我去殺那女人,但她在我不殺的理由內。”
“哼,殺手竟然還這般副有同情心?”
流姬笑得更為燦爛:“我是一個特别有愛心的殺手。”
蒙衣人臉色一沉:“既然你這般副有愛心,當初乾嘛答應去殺她。”
“無聊。”
“什麼?”
“以前我做為殺手,至少每年還能殺殺人,如今我為了報恩委身在這間歌舞坊裡,實在無聊,就當是打發打發時間了。”流姬走到蒙麪人身邊,嫵媚的看著他:“怎麼?看你這模樣,對我意見很大?”
蒙麪人冷哼一聲,精銳的眼晴直盯著流姬:“你告訴我,我養著你還有何用?”
“我這麼美,看著也賞心悅目啊。”
吐血,黑衣人惡狠狠的道:“這就是你報恩的方式?”
“有什麼不對嗎?”流姬眨眨眼,滿是無邪的問道。
黑衣人猛的掄起手,可在看到流姬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冰冷時,始終不敢下手,這個流姬的身手詭異,武功不像出自各派,儘管當年他收留了受傷的她,但要真正對她出手,她怕不是對手。
看著這雙戴著軒手套的手,流姬笑得也越發的撫媚動人,眼底流光溢彩:“幸好你沒有下手,要不然這雙得廢了。”
“你口口聲聲的報恩就是這樣?”
“報恩有很多種,像我這些年在天香樓裡為你獲取情況就是一種方式,如果這次看到的不是那個瑾王妃,或許我已經殺了那個人,這也是一種報恩,平常彈彈琵琶給你聽,讓你身心愉悅,這也是報恩,但沒說報恩就不能傷你了嘛,我也得自衛啊,是不是?”
黑衣人一言不發,隻那雙精銳的黑眸怒氣已熊熊燃燒,最終一言不發的離開。
“哎,”流姬搖搖頭,極是享受的坐到了窗邊的貴妃椅上,迎著清涼的夜風輕鬆的道:“這人啊,難不成報恩必須以生命死忠的形式來報答嗎?要活得這般約束痛苦,當初也沒必要讓你救啊。”隨即,她又想到了那個瑾王妃,喃喃著:“夏青,名字普通,人也普通,那晚,她的眼晴為什麼會變得那般猩紅?就像血一樣,怎麼一覺醒來,又沒事了呢?她與我又有什麼關係?”照那天看來,這個瑾王妃,也並不認得她啊。
夜,很深了。
月光散著淡淡的光暈,顏色深了,更顯得這月亮的孤獨,高處不勝寒的美,雖獨樹一幟,但也虛幻。
夏青正望著月亮出神,明明是同一個月亮,但總沒有太湖上看起來的大,自然,這並不是重點,她的腦海裡總有個模糊的印象在浮現著,猩紅,她似乎看到了什麼紅色的東西,還有,那天,她看到的月亮是紅色的,那肯定不是她的錯覺,另外,明明周圍都頗為乾淨,可她的鼻子時常會覺得聞到了血腥氣。
“這麼晚了,還不睡?”門推開,應辟方走了進來,三天遊船,朝廷和王府堆了一堆的事情要做。
見夏青還沒有睡下,應辟方走過去輕接住了她:“在想什麼?”
“在想以前的事,好像有些想起來了,卻越想越覺得模糊。”夏青困惑的道。
“想不出來就别想了,再有幾天,爺爺就會到,到時,我們可以問他。”應辟方輕摸著夏青的臉,擔憂的道:“你又瘦了,生完這個孩子,咱們不生了。”每天,他都在心裡懊惱,有小山頭一個就行,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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