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姬在一旁看著夏青與幾個下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天生就嫵媚的黑眸一直在巡思著那晚發生的事,那個反覆出現在她腦海裡的小女孩不是夢,她幾乎可以肯定一直在她腦海裡出現的女孩就是這個瑾王妃。
她更為茫然了,為什麼她的記憶裡會有這個女人?難道她十歲以前見過她?可為什麼她竟會開心的想哭?彷彿她是她找了多年的親人似的。
她會是她的親人嗎?她沒有十五歲以前的記憶,她醒來時,在一處深山裡,她走了很久,才走出了那座山,之後輾轉來到了京城落腳,做起了殺人的生意。對,她是個殺手,她會功夫,卻想不出是誰教的她。
“老大。”一名男子走近了她:“雇主說你沒有完成任務,叫人來鬨事了。”
流姬挑高眉,冷哼一聲:“這才下了船,就知道我沒有完成任務,看來這雇主也在這次的遊船隊伍中。去告訴她的人,老孃我不會再接這個任務,讓她另找他人吧。”
“是。”男子匆匆離開。
流姬又朝著夏青望去,不想這陳功夫,前頭哪還有夏青的身影,她心中一陳慌恐,在周圍尋找,隨即愣住,她在慌恐什麼?她在尋找什麼?那個瑾王妃這會自然是回了王府,她竟然在緊張她這個女人?
與此同時,還有二個人在注意著夏青,那便是瑞王妃莊清柔與妾室雲河,當莊清柔收回視線,卻與正打量著她的雲河對上了。
雲河低低的别過了臉,安靜的離開。
想到在船上的時候封軒跟自己所說的話,莊清柔握緊了雙拳,一個小小的賤丫頭就想爬上側妃的位置?休想,不過,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雲河與先前幾天相比,似乎自信了許多。
蕭肅,蕭靈兒,景衡在街角轉彎時與應辟方的轎子分開,回了自個的府邸。
落轎時,蕭靈兒似乎想與夏青說什麼,最終嘴巴動了動,什麼也沒說就跟著蕭肅走了,隻是走前看了眼抬著明鸞的轎子。
看著蕭靈兒這般難以忘情,夏青隻是淡淡一笑。
過了一會,水夢在外道:“主子,到家了。”說著,簾子已掀開,但同時,水夢討厭的聲音響起:“你來做什麼?”
夏青下轎時,看到了方婉兒,一身的粉色羅裙,將她的襯托得非常清秀可人。
“婉兒見過王妃姐姐。”方婉兒朝著夏青施了一禮,更比水夢快了一步扶住夏青,一副隨時侍候的模樣。
水夢冷瞪著,卻無計可施。
“方姑娘,咱們王妃什麼時候成為你姐姐了?”錢春嬤嬤看在眼裡,嚴厲的道:“王妃好心收留了你,你好歹也要有個尊卑樣子,别趕著這般沒臉沒皮沒躁的模樣出來嚇唬人。”錢春嬤嬤邊說著,一手邊狠狠的擰在了方婉兒的臂上。
方婉兒手一吃痛,放開了夏青,委屈的看著錢春嬤嬤。
水夢趕緊替了她的位置,一邊憤怒的望著這方婉兒,真是沒完沒了了。
“錢春嬤嬤,你太過份了。”秋蛾趕緊上前看看自家小姐的傷,就見小姐白嫩的手臂上已經是淤青一片。
“過份?我說秋蛾,你不在院裡看著她,把她放出來吵王妃,可是你這丫頭的失職。”錢春嬤嬤冷笑:“别忘了你的俸祿是王妃給的,真是養了頭白眼狼了”
方婉兒的眼淚撲騰撲騰的往下掉,她淚眼汪汪的看向下了馬的應辟方,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惹人憐:“王,王爺?”
自下了轎後,夏青隻是平淡的看著這一切,如今見方婉兒一副柔弱的樣子看著應辟方,在心裡一聲歎息,歸根結底,她總是不死心,表現得這般明顯,想的也無非是再次得到王爺的喜愛。
“明天,你就搬出去吧。”這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端莊,乖巧的模樣,但他如今看著卻是索然無味,應辟方承認自己的冷酷無情,當初既是他招惹的方婉兒,如今又是他拋棄的她,而他能做的,就是在物質上滿足這個女人,她想要的,他並不想給。
方婉兒面色一白:“不,王爺,他們都說我曾經是你的女人,就算犯了錯,可也被關在那種地方三年啊,不管以往我犯了什麼樣的錯,如今我以失了憶。婉兒不想出去,隻求能住在王府裡安渡餘生。”
“把你留在王府,會讓王妃心裡難受。”應辟方冷聲道。
方婉兒愣愣的看著他,好半響,她跪到夏青面前,哀求道:“王妃,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失去了記憶,外面我會害怕,如果我以前做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改,我改,我想留在王府裡,我會為你做牛做馬,隻要能留在王府裡。”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方婉兒的模樣已經回來,她是個清麗的美人,以前的王爺便是喜歡她這種溫婉的樣子,夏青再次在心裡一歎,聲音卻並沒有任何的憐憫與同情,平靜而平淡:“就如王爺所說,你在這裡,我心裡會難受。外面的宅子和下人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明天就搬吧。”
“不要,王妃,你討厭我,可以打我,罵我,怎麼罰我都行,王妃?”方婉兒幾乎是跪走到夏青面前的。
而夏青卻是看著王府門口所站的祭祀公主——媛媛。她冷清的站著,以同樣冷清的目光看著她,淡淡的出塵氣息,之後,她便進了裡面,跟夏青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大牛。”夏青低頭看了方婉兒一眼,輕道:“將方姑娘送回院子。”
“是。”
大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方婉兒拉走,流著淚的秋蛾狠狠的看了夏青一眼,隻好也跟著離開。
直到這主樸二人消失在視線之中,夏青這才看嚮應辟方,看到後者眼中一臉的歉意。
“若王爺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想來像方婉兒這樣的女子還會有很多,王爺無須對我感到歉意。”夏青溫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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