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是以前,她絕對是覺得這個夏青做事衝動不動腦,現在自然不會那樣想。
“娘娘别問了,我也不清楚。”夏青是真的不清楚,不清楚為什麼腦海裡對這個祭祀公主印象這般深刻,哪怕在宮外的時候,‘祭祀公主’這四個字總在她腦海裡徘徊,隻想到那公主想要離開皇宮,就覺著應該幫她一回。
李貴妃:“……”她方才的話收回,這夏青就是那種做事衝動不動腦的人。
看了看天色,夏青朝著李貴妃施了禮道:“時候不早,我也該告退了。”說著,福了福。
李貴妃點點頭,看著夏青的遠去。
此時,貼身嬤嬤走了過來,輕聲道:“老奴看著娘娘和這瑾王妃處相的模樣,倒像是朋友似的,一點都沒看出來别的。”
“是嗎?”
貼身嬤嬤點點頭:“想當年娘娘跟皇後過招裡,儘管臉上和善,可哪一句不是夾雜著刀劍的,也就這瑾王妃,說的話不帶刺不說,語態還挺實在的。”
“本宮倒忘了,你的耳朵可比尋常人要靈敏幾分來著。看來本宮和她所說的是全聽到了?”靜下心來一想,老嬤嬤說的話挺有道理的:“不過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跟本宮說這些話吧?”
這個老嬤嬤是她三歲的時候阮家為她安排在身邊的,進宮後她也就帶在了身邊,早在進宮裡,就已成為她的人了,與阮家沒什麼關係。
“老奴老了,能在娘娘身邊照顧的日子有限。”老嬤嬤慈愛的看著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因為懷有身孕的原因漂亮的面龐消瘦了下來,臉色也也沒有以往那般紅潤,想到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寵愛也是隨時會消失,心中便擔憂:“這心裡就很希望娘娘有個能商量著事的朋友。”
“朋友?”阮氏覺著可笑:“嬤嬤,你怎麼越活越天真呢?”别說這深宮之中沒朋友,就這大千世界,能真正做上朋友的又有幾人?
皇宮裡的花園大小不下百個,且每一個的樣子都不同,種的花草也各有千秋,但不管哪一種,那美卻是一致的。
水夢看到這些美景後興奮得倒像個小姑娘,但她可不敢多看,路過的地方更不敢多做停留,皇宮雖美,在她看來卻是有毒的。
“主子,您說住在這宮裡的人,她們幸福嗎?”
“應該有很多人喜歡這裡吧。”她在鄉下時,宮裡每三年的選秀,雖然鄉下女子輪不到,但姑娘們總是帶著羨慕的語氣講著那些能進宮的人。
“奴婢不喜歡。”特别是想到小花,水夢連看到奇花異草的激動之情也沒了:“主子,我們快些離開這裡吧。”
夏青點點頭,也就在這時,一塊白布突然捂上了她的嘴,一股香氣竄進了她的鼻子底下,身子頓時變得軟弱無力,有二人拖著她的身子往一處圓門進去,同時,她看到二名公公拖著昏過去的水夢進了另一個圓門。
是誰?
竟然敢在皇宮裡對她下手?
李貴妃?不可能。
那還有誰?
夏青並沒有感到驚惶,雖然在宮內並沒有遍佈她的人,但她的身邊一直有影衛在護衛著的,此時,她最想知道的是,迷暈她的人是誰?
不過這個答案很快就會知道了。
但讓夏青沒有想到的是,這二位公公才橫抱著她朝著小路連走了十步都沒到,便被二名突然出現的影衛打暈,影衛的速度之快,這二人怕是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都不知道,與此同時,她也被抱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應辟方。
王爺怎麼會在這裡?隨即,夏青恍然,這還用問嗎?恐怕自她進了宮,他便派影衛一直在護著她吧。她本想著睜開眼告訴他她沒事,隻一想到這些日子王爺那變得奇怪的性子,她真有些不知道如何相處,索性就一直裝昏著。
就聽得應辟方冰冷的聲音響起:“去查一下,是誰要害王妃。”
影衛:“……”既然王爺想知道,方才可以先不要救下王妃,讓他們跟蹤這二個公公就是了。
夏青也是這麼想的。
“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見影衛還沒離開,應辟方冷望著他們。
“是。”迅速離開。
望著昏睡在懷中的女子,應辟方並不急著離開,而是靜靜的看著這張平靜又安詳的面龐,眼底的冰冷早已被柔情所取代,夏青的臉上沒有胭脂粉味,乾乾淨淨,膚色也是健康滋潤的,應辟方看了好一會,突然府xiashen親了親她的額頭,接著便是眼,鼻,頰。
夏青的臉驀的臉紅了,王爺這是乾什麼?猛的睜開了眼。
四目突然間對上。應辟方沒有料到夏青會突然醒來,整個人像是被什麼點中了般僵立了好半響。
“王爺?”夏青輕聲道:“放我下來吧。”目光卻不怎麼敢看應辟方。
應辟方忙將她放下。
一時二人都沉默無語,看看天,看看地,最後又互望了片刻,别過了臉。
最終,應辟方輕咳了下,牽過夏青的手道:“出宮吧。”
“好。”夏青在心裡鬆了口氣。
坐到馬車上時,水夢還在昏睡之中,直到一名侍衛將一個小玉瓶放在她鼻子底下聞了聞才悠悠的醒來,好一會也沒弄清自己為什麼突然間在馬車上了,還有怎麼王爺也在了?更古怪的是,主子和王爺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半柱香的時間,瑾王府已到。
應辟方下了馬車,伸手便接過夏青的車扶著她走了下來,一路的緩和,二人的神情明顯已沒那麼尷尬了。
蔡東壽匆匆從府裡走了出來:“王爺,應老夫人突然間病倒了,我已叫了大夫來。”
“怎麼回事?”應辟方擰眉道。
夏青也看向蔡東壽,那應母向來身體健朗,她來應家這麼些日子,也沒見她得過什麼病,這會竟然突然間病倒了?
“被人下毒。”
應辟方與夏青互望了眼,應辟方已匆匆進了王府。
整個瑾王府除了當初阮氏的院子便屬應母的最好,下人也是她這裡最多,舉凡用品都頗為齊全。
夏青和水夢是第一次進入應母的院子,當看到應母院子的模樣時,水夢連連吐舌,隻有五個字,奢華又俗氣。
應母好歹也是書香門弟,在禹縣時倒還好些,可不想這兒子一做了王爺,竟然變得貪錢又愛財,甚至隻要得到了阮氏的一些錢財玉器,整個人就變本加利。
水夢心裡對這個應母沒什麼好感,如今看到她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那半死不知的樣子,想到平日對主子的針對,心裡那個解氣。
見到王爺進來,屋裡的丫頭跪了一地。
貼身丫頭秋蛾正在給應母喂藥,也忙行禮。
“見過王爺。”大夫正整著藥箱。
應辟方坐到床前,擔憂的看著母親面黃清瘦的模樣,問大夫:“中的是什麼毒?”
“夫人中的是五色梅和一品紅的毒。”大夫人道:“這二種花本是清熱解毒的中藥,雖有小毒,但並不致命,可若是長久吃在身體裡,毒素一積累,也會損傷壽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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