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隻要小山頭一個孩子就行了嗎?”夏青納悶的道。
“所以,為了你,為了孩子,我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失敗。”應辟方說得平靜,但這份平靜背後透著的卻是一份令人無法小視的決心。
春天,萬物復甦,總是朝氣蓬勃的。
當瑾王府的人換上春杉薄袖時,應辟方終於給小山頭取了名字——應煜,煜者,光亮也。
“喜歡嗎?”應辟方的興奮中透著許些的遺憾,興奮是因為自己一手教導的孩子終於有了名字,遺憾的是,小山頭出生時,他並不在場。
想到以前的種種,應辟方就有種想買後悔藥的衝動,那時的他不知為什麼會那般討厭夏青,討厭到做出那麼多傷人的事。如今,老天能再次讓夏青回到他的身邊,他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
“好聽。”夏青自然是喜歡的,此時的她已然認字,自然知道這煜字的意思,煜者,光亮也,可見應辟方對小山頭的喜愛。
一旁的水夢激動的道:“王爺,小公子有名字了,是不是過不久就會被封為世子了?”她可還記得過年的時候王爺對應老爺說的事,待王爺給小公子取了名字就上報皇上封為世子的。
水夢這話一出,一旁的錢春嬤嬤也看向了瑾王爺,心裡暗附:這世子的名份一下來,就連那阮氏看到了夏青夫人,都要尊敬幾分啊。
“這是自然,名字既然取好,上摺子也是這幾天的事了。”應辟方望著也正看著他的女人,特别是在看到夏青那黑白分明的眸中不再隻是那種沉默的平靜,也會閃動著光彩,儘管隻是一丁點,他心底就會欣喜萬分。
他是越來越在乎這個女人了,而腦海裡也常閃過那天夏青在她懷中痛哭的情景,他知道從那一天開始,她是將他放在了心裡。
這份信任來之不易,他自然珍惜。
主子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水夢心中激動的暗想著,一旦世子名份定下,不管那阮氏是否生下孩子,都不可能做世子的。
“父親那邊,你打算怎麼說?”夏青問道,過年團結飯桌上發生的事還在眼前,應父是不會答應的。
“父親隻是沒有接觸過煜兒,隻要相處幾天,他一定會喜歡的。”應辟方道,這點他並不擔心。
夏青點點頭,而皇帝那邊是否會同意,她卻沒問出口,外面的事,她沒必要多問,也不是她能t管得了的,這些事自然是王爺去做主,她這會做的是輕輕擁住了這個男人,適當的表達了她的脆弱。
水夢錢春嬤嬤悄悄退出,關門時,水夢困惑的看了眼被王爺擁在懷裡的主子,她的主子一向剛強,在她的印象中從沒有依靠過王爺,可這些日子吧,感覺就像那些深閨裡的女人那般柔弱了,她挺不適應的,想來是嬤嬤的離開太讓主子受打擊了。
錢春嬤嬤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暗附:這夏青夫人頗為聰慧,竟然也懂得經營情感,或許,她值得她效忠。
深夜。
大牛進入竹園,夏青已然等著了。
“恩人,那顧千金確實是中了藥粉的毒才會情緒浮動的那般厲害,經不起波動,才拿起了劍的。而這毒,則是阮老夫人命人所下。”
夏青點點頭,就算不拿到顧相紅的衣裳給方鶴,她也知道這定是阮氏的手段。
“影衛還查到,那次皇宮裡設計王爺見到公主,並不是阮氏乾的,而是另有其人,可送藥的人明明是阮氏那邊的人。”這一點,大牛怎麼也想不通。
夏青擰起眉:“不是阮氏做的,可送藥的人是她們的人,有二個可能,要麼那幾個下人是雙面細作,要麼宮裡也有阮氏的人,才能命令他們做事。”
“那幾個下人都是阮氏的忠樸,不可能還為别人做事。”大牛否定了第一可能。
那麼可剩下了第二種可能,宮裡有阮氏的人,而且份位不低。
夏青喃喃:“可為什麼這個人做這件事不讓阮氏知道呢?”
大牛眼晴一亮:“難道,她們出現了內訌?”
“內訌?會是什麼樣的內訌?”
這一點,大牛自然是想不出來的。
“對了,”半響過去,大牛又道:“暗衛還查到,那阮大公子並非是阮老夫人親生,而是一名妾氏所生。”可阮玉錦在他們面前的身子卻是嫡子:“而且,他並沒有過繼到阮老夫人名下。”
“阮氏家族有幾位公子?”夏青問。
“就隻有他一個。”
“這有什麼奇怪嗎?隻有一個兒子,嫡子不是他是誰?”
大牛騷騷頭,是啊,沒什麼好奇怪的,可他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可不,那些阮氏女人也奇怪,兒子生不出來,女兒卻生了一大堆。”
想到阮氏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夏青眼底的冷意漸漸森冷。
“恩人,”大牛輕喊了聲,卻是欲言又止。
“怎麼了?”夏青奇道,大牛向來不是真性子,有話就說,從沒有吞吞吐吐的。
躊躊了下,大牛才道:“你現在和王爺?王爺可以讓我們相信嗎?”
夏青正要回答,便聽得錢春嬤嬤的聲音在外面道:“夫人,王爺進竹園了。”
大牛與夏青對望了眼,大牛暗暗進來的,沒有人知道,而外面,夏青也沒有讓人守著的習慣,關於她那些暗衛的事,就連水夢也不知道,可錢春嬤嬤竟然在這個時候來提醒她?
沒有時間多想,夏青示意大牛離開。她推開了門,便看到錢春嬤嬤規矩的守在門外,也來不及說什麼,就看到應辟方進了院子。
夏青忙過去拿下他身上的披衣:“王爺用過膳了嗎?”
“用了。煜兒呢?”
“已經睡下了。”
應辟方突然牽過了她的手,頗為興奮的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牽著傻愣著的夏青便出了竹園。
錢春嬤嬤則是回味著夏青方才開門看著她的神情,她在燕氏大家族幾十年,那臉色可說是看多了,夫人的神情向來平靜,不太容易讓人看出來在想什麼,但憑她的感覺,夫人方才在屋內定做著什麼事。
而她隻因廖嬤嬤的事,再加上她老了,也確實想安定在一個地方,因此就像以往在燕氏那裡守在夫人房外,有事了也能喚得上,不能說想儘心儘力,但確實想與這位夏青夫人磨合一下。
夜,越來越深了。
今晚,阮詩顏命人叫了阮玉錦過來,她不安的在屋裡,邊踱著步邊望著門外。
她的神情略微憔悴,嬌好的容顏透著一絲惶惶不安,直看到哥哥阮玉錦出現在視線之內,她才鬆了口氣:“哥,怎麼這麼久才來?”
阮玉錦神色陰沉,但在看到這個妹妹時,還是溫和了許多:“什麼事?”
阮詩顏將他拉進屋裡,又朝著外面看了看。
“放心,外面沒人。”阮玉錦道。
“哥,我覺得我們被母親丟棄了。”阮詩顏語氣透著一絲不安,她緊緊的望著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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