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辟方會拒絕阮氏的湯點,或許對一般男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夏青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向她傳遞著什麼,從以前她和阮氏都掉下懸崖時,他舍了她而救了阮氏,隻因阮氏身後有著整個阮氏家族,而如此,他卻舍了阮氏而選擇了自己,現在的應辟方雖然已強大,但並沒有強大到能捨了阮氏家族的地步……
隻能說,這個男人的心裡確實有了她的地位。
這一夜,夏青發現她自己失眠了。
而失眠的人又何止夏青,躺在外面的應辟方也是,與夏青不同的是,他卻是滿身的輕鬆,彷彿有什麼包袱從身上卸下來般。本來他覺得是件很困難的事,但現在卻覺得很輕鬆,隻恨自己為啥不早一點承認這份喜歡?
這樣一想,他索性轉過身,一手輕輕摟上夏青的腰,想將樓到懷裡,可不想他的手才一碰上她,就發覺她的身子開始僵硬,原來,她與他一樣是裝睡的?應辟方突然失笑。
聽到笑聲,夏青睜開了眼,神情有微微的惱,知道他已經知道她是在裝睡,不知為什麼,現在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變得有些尷尬:“你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能這樣擁著你真不錯。”應辟方索性大方的擁過她。
“不覺得可惜嗎?”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
“失去你,我會後悔一輩子。”應辟方輕輕道。
夏青抬頭看著他,應辟方更加摟緊了她:“我沒有改變我的初衷,江山我要,你和孩子,我也要。但不管發生任何事,我也不會舍了你。”見夏青一直沒說話,他低頭看著她平靜的黑眸:“你不信我嗎?”
“我相信你。因為你從沒有騙過我。”她並沒有讓他能騙他的資本,而且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對她坦城的可怕,毫不猶豫的傷害她,拋棄她,每一次都是直接的,沒有任何欺騙,如今,他也沒有必要,夏青直視著他,雙手回摟著他的腰,面色微微窘迫但並不迴避:“你說的,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會舍了我和孩子,不要讓我失望。”
應辟方的回答是更加緊的抱住了她,不愛所以不珍惜,不愛所以能毫不猶豫的拋棄,如今,他會好好的保護這個失而複得的女人,因為她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再次見到陸姨娘,卻是在膳房外,她像奴婢一樣站在侍女中間,低著頭,恭敬而卑微,不再是以往知書達禮的模樣,就連衣著也跟那些奴婢一樣。
當夏青走過時,她微微抬頭,不想夏青也正看著她,陸姨娘臉色瞬間蒼白,眸中閃過一絲羞憤,幾欲想咬舌自儘。
水夢和廖嬤嬤自然也看到了她,眼底不掩驚訝,這陸姨娘好歹也給應家生了個兒子,怎麼現在反而成為了一個下人?應家老爺常年不在家裡,想來又是受到了應母的虐待,不過,這跟她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就在夏青要越過陸姨娘時,聽得陸姨娘突然道:“夏青夫人,謝謝你。”
“謝我什麼?”
“前幾天王爺讓人給臨兒請了夫子,除了你,整個王府裡沒人會對臨兒這般好。”
“她是一個好孩子。”
“謝謝,真的謝謝你。”陸姨娘羞憤難掩,自己會淪落到這般境地,完全是自找的,她有危難時,夏青隻要在總會救濟她一些,而她呢?非旦沒幫過她,甚至還遠離她。
夏青隻是淡淡一笑,便進了屋。
屋內,應母,阮老夫人,阮氏早已就坐,甚至已經在用著早膳,她們似乎都沒看到夏青來了,自顧自的說笑著。那應母笑得那個諂媚,至於她為什麼會笑成這樣,單看她那身衣裳以及脖子上手上掛的金飾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周圍的侍女似乎也沒看到夏青幾人,别說行禮,看連一眼都沒有,隻給桌上的幾人夾著菜。
“讓開,沒看到奴婢給二位老夫人,王妃上菜了嗎?”一道蒼老尖銳的聲音在夏青背後響起時,便聽到水夢驚呼一聲被推倒在地。
此時,那正優雅用著膳的阮老夫人才抬眼看了夏青一眼,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就這樣一個鄉村賤婦,竟然讓她一手訓練出來的女兒吃了這麼多的苦。
“你是誰?”廖嬤嬤趕忙扶起水夢,二人都怒瞪著那雖老卻滿身精壯的嬤嬤,這老嬤嬤雖是下人打扮,但穿了一身的錦服,不是有點身份,就是在主子面前是個大紅人。
夏青擰起眉。
“奴婢是阮老夫人的貼身嬤嬤,跟了阮老夫人四十來年了,也是一手帶大了阮王妃的奶孃。”
“你怎麼能平白無故的推人呢?”水夢氣道。
“推你又怎麼了?不長眼的東西,不知道身為奴婢的人應該走左右二邊嗎?竟然還站了中間,這要是在阮府,早就將你亂棍打死了。”老嬤嬤混濁的目光透著強悍與蠻橫。
“這位嬤嬤說得好,所以,這裡是應府,並不是阮府,做為阮府下人的你,也該本份點。”廖嬤嬤冷冷道。
“我現在在做的就是本份,替我們家王妃收拾你這樣嘴賤的老叼奴。”那老嬤嬤說著,目光一狠,就掄起一隻手煽了過來,可才掄起手,她的肚子便被小花狠狠一踢。
老嬤嬤一聲慘叫就被踢倒在地。
“放肆。”阮氏夫人一手猛的拍了桌子,她不敢相信這個王府裡竟然有人膽敢傷她的人,所有人不是敬她就是怕她,沒想到這個小賤婦的丫頭竟如此大膽。
“娘,您息怒。”阮氏趕緊安慰,同時暗自慶幸夏青要遭殃了。
阮老夫人狠狠瞪了這個女兒一眼,連湯都沒本事讓男人喝下的人,她看了都礙眼。被她一瞪,阮氏心中一懼,拿開了手。
“來人,將這幾個賤婢托出去亂棍各打五十下。”阮老夫人這話是對著水夢三人說的,目光卻是陰戾的看著夏青,她話一說完,便跑進來十幾名阮家軍。
夏青面色微緊,看著阮老夫人這仗勢,顯然這些阮家軍是早就備好了的。大牛就在外面,但如今裡面這情形,怕是不可能讓她見到大牛,她沒有料到這阮老夫人竟然這般膽大敢在這裡這般張狂。
阮氏看著心中爽快,更是得意,她夏青有侍衛,難道她就沒有?母親這迴帶來的侍衛不下數百,而且母親也答應了她,除了夏青她才會的離開,也就是說夏青這會是必死無疑了。
有了母親在這裡,她真是如虎添翼啊。
“住手--”夏青攔在了水夢幾人面前,冷望著朝她逼近的侍衛,這些侍衛顯然並沒有把夏青放在眼裡,别說停止,甚至更是加快了速度,可就在他們的手要碰上夏青時,又衝進了一批侍衛,這些侍衛攔在了夏青的面前,也替她擋住了這些阮家軍。
“你們是誰?”阮老夫人望著這些侍衛的穿著,在見到他們腰中那塊寫著‘刑’字的腰牌時,神情疑惑。
“我們是刑部的人,聽說光天化日之下瑾王府出現了一批飛賊,請示過宮裡的王爺後便來了。”為首的人正是刑部的fuguan,他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目光定在了面前這批侍衛身上:“難道是你們?”
這些侍衛一聽是刑部的人自然不敢再妄動什麼,都看向阮老夫人。
阮老夫人冷睨了阮詩顏一眼,阮氏忙道:“當然不是他們,他們是我們阮家軍的侍衛,在這裡守護著本王妃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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